严格按照经书过日子,灵魂才能在死后得到救赎。 哪怕他们只领取了一磅黑麦,也是破天荒的奇迹。 天使会赐予人福祉,可是天使没有谁见过。 尼德兰伯爵本人现在还在乌得勒支,就是他发给大家一些粮食,有消息说这位新来的伯爵还要大幅度降低税赋。领取了麦子的民众在自家煮麦子赶紧食用,他们仍保持观望态度,入夜也待在家中,并不知道乌得勒支城外的血腥之夜。 对于处决男爵马丁尼的女眷,留里克有着强烈心理不适, 索性这种事情就让拉格纳来做好了。 留里克示以眼色。 “还是仁慈了?”拉格纳问。 “不……” 留里克保持了缄默,拉格纳看到点点头:“剩下的交给我吧。”罢了就拔出剑…… 祭品尽数死去,地上满是血迹。 留里克和拉格纳高举着剑,仰头面相多云的天空。 见得两位王者如此,联军战士也纷纷效彷他们的动作,举着剑与盾仰面向天,集体高呼奥丁的真名,集体完成血祭那最后的行为艺术。, 而这,惊得主教大人双腿发软几乎昏阙,所幸被随行的小教士扶住了。 虽然留里克和拉格纳事实上与男爵马丁尼无冤无仇,这就是维京式的入侵之战! 当年法兰克军队也是入侵弗兰德斯地区,本地人战败投降。事情过去了五十多年,如今不过是维京大军从北方杀过来。 仇怨是战争的借口,现在的欧洲就是这样,不想被别人歼灭,就只要去攻击别人。发动战争甚至不需要理由,或者说理由就是扩张。五十年前是法兰克大扩张时代,而今攻守之势异也,维京大扩张已经全面开始,它丝毫不逊于查理曼扩张之凶狠。 乌得勒支男爵全家都被清洗,对于其他被俘的城市居民,他们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也会被杀戮。 然而,当留里克擦干剑上的血,拉着几乎昏阙的主教阿尔贝里,直奔坐了一地的城市俘虏营地。 主教看到了恐怖的杀戮后困窘感荡然无存,他会为被杀的男爵全家收尸,痛骂罗斯王留里克是道貌岸人的卑鄙野人。 和这家伙辩论毫无意义,留里克直接威胁:“如果诅咒有用我早就死了。现在停止唾骂,否则杀了你,再杀死所有俘虏,最后火烧整个乌得勒支。” 主教立刻住口,只好战战兢兢听从留里克的安排,对着所有被俘者宣讲一番。留里克说拉丁语,主教阿尔贝里翻译成弗里斯兰语,就是这些宣讲颇有深意。 所谓所有的俘虏将很快被释放,俘虏的财物已经作为贡品交给了诺曼军队,等同于花钱买了生命。所有俘虏从此成为尼德兰伯国的臣民,所有人必须效忠伯爵亨利拿骚。若有违抗着,将被处决,等等话语。 话是从主教嘴里说出来,俨然成为一种律法。 被俘的民众只能表示认同,庆幸于自己至少还活着。 乌得勒支城外血腥之夜,本地的大贵族已经被杀。这就是杀鸡儆猴,全体采邑骑士,以及最北方的被迫合伙儿的格罗宁根男爵,他们看到了血祭全过程,已经丧失了反叛的信念。 但是,他们仍要做出重大的投名状。 全部十五位采邑骑士和格罗宁根男爵,必须本人加入所谓尼德兰伯国军,立刻凑出一支微小的部队加入到针对安特卫普的攻击。 他们只有一个白天的准备时间,而罗斯丹麦联军也只会在乌得勒支城下再待一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