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哦!”战士们异口同声,不过他们要射击的位置在右,拧巴着身子射箭颇为难受(仅有少数战士学会了左右开弓)。
于是不少罗斯骑兵以极为扭曲的身形向右侧射箭,箭矢精度已无法保证,至少给了士气濒临崩溃发法兰克骑兵最后一击。
“撤!快撤!”艾伯哈特现在也没时间再考虑找到吉尔伯特再拉回来,若是再不撤自己所部要覆灭,自己也要死在这里。
一根根骑矛因碍事而抛下,这下轮到法兰克人被打得丢盔弃甲。
他们冲会山口而菲斯克带着伙计们穷追不舍,防御薄弱的骑手后背与毫无防御的马尾马腿被箭矢不断击中,处于队尾的法兰克军不断跌落,被紧随其后的罗斯骑兵砍杀。
菲斯克追杀不止,约过山丘竟一直追到了绍尔河畔。
艾伯哈特想不到自己被打得如丧家之犬,现在还跟在身边的部下已不足一百骑,且很多人为了逃得更快连锁子甲和头盔都脱了,就差扔了自己的佩剑。
前面是绍尔河,但并非河流浅滩渡口,他想都不想带部就冲了过去,结果扎入约莫两米深的初冬冰凉河水中。
饥饿、又因作战浑身燥热的战士如同淬火般突然降温,竟有人突然麻痹溺水。
那些还
披甲的战士被失控的马匹甩下,因这身衣服被硬生生拖到河底活活溺毙。
当艾伯哈特开始呛水时才意识到自己要小命不保,但这老小子命不该绝。马匹勉强露出头,他就死死拽住缰绳和鬃毛在冰凉河水里被动潜行,侥幸的是他忠诚的坐骑成功上岸。
艾伯哈特浑身发抖嘴唇也因寒冷没了血色,他扶在马背低语:“跑!回到营地。”
马儿听从了命令,忠诚地驮着主人向卢森堡要塞方向赶去,此时夕阳西下,一人一马逐渐消失在夜色。
艾伯哈特并非完全的仅以身免,十多名骑兵侥幸挣脱绍尔河泥淖,与这位大贵族成功汇合。
这是无比痛苦中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转念一想八百重骑兵一战之后就剩十余骑,如此耻辱性大败自己还不如死了。
……
菲斯克率部一路追杀,他的兄弟们精神状态较好,最重要的一点正是他们丝毫不饿。
追杀饥肠辘辘的溃败之敌犹如探囊取物,以至于一些骑兵困饿交加索性束手就擒。他们以为会被野蛮人杀死,却是被缴械后捆住手脚,连带着他们的高头大马一并被俘虏。
在这方面菲斯克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亲自带着一支百人队继续追击,顺着敌人的痕迹一路找到了渡河处。
夕阳照在溺毙者惨白的脸上,河对岸孤零零站着几匹马无所事事地啃草,而河里仍有淹死的马匹。
“老大,他们渡河逃了,我们继续追吗
?”
“这里有诈。大量战死在河里死了,这里被诅咒了,我们不必继续追。都听我的,撤退。”
菲斯克的确感觉到恐惧,那些在河里起伏的士兵脑袋犹如淤泥里钻出的怪物,法兰克人最后的骑兵死得太蹊跷,加之阴冷北风横扫夕阳下的孤寂世界,此地仿佛不是人间。
罗斯骑兵第一队带着一百五十名战俘与二百余匹马,以及大量缴获的武器,在夕阳迂回中再度回到山口,下一步便是回营休整。
早些时间,当骑兵追杀至消失,留里克亲自带着兄弟们加入最后乱战,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工事外的战场犹如巨大的血祭坛,人与马的血汇聚成殷红溪流注入摩泽尔河,河水迅速被染成红色。
战斗迅速变更为打扫战场,罗斯战士奉命捡拾武器,将工事内的伤兵拖曳到一处尽量救治。
那些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敌人伤兵,暂且也都收拢到一处,不赐食物与水就将他们晾在当场等待下一步的处理。
血渍溅在靴子上,留里克的脸上也沾染敌人的血。他站在战场上安静观察周围景象,陆续有敌人伤兵从沉重马匹中拖曳出来,可惜不少人腿被压断命不久矣。
倒是一个披甲的男人被拖拽出来,大家都以为此乃战死者就被拖到死人堆中等待下一步处理。
如何处理敌人死尸?死者身上的甲衣、靴子等一切有价值的都被剥夺,尸身就地挖坑埋葬。
结果一具
尸体突然活了,竟站起来撒腿就跑。巡游战场的骑兵旋即发现这一状况,来自佩切涅格人战士的套马绳精准将之套住,继而将挣扎之人拖了回去。
事件弄出很大动静,留里克万万没想到还有敌人假死逃跑,他倒是要看看如此大胆者是什么情况。
因被套住了脖子被使劲勒了一番,憋红脸的男人咳嗽不止。
他被架了起来,生怕再让此人逃跑,有战士给个他肚子一拳。
“慢着!”前来调查的留里克阻止了部下继续挥拳头。
他打量此人,注意到此子面色的桀骜不驯,拉开其布袍衣领更注意到此人居然穿了双层锁子甲。
留里克一个念头突然以拉丁语问:“你?是一个贵族?公爵?伯爵?至少也是男爵。”
只见这人眼神突然快速打转,罢了竟猛啐一口带血的吐沫星子。见状,罗斯战士又给了这货一拳,还骂骂咧咧斥责。
留里克擦一把脸,示意部下助手:“看来你听得懂拉丁语,是一位高级贵族。你……”
突然,被俘男子抢话道:“罗斯人!你们都会下地狱!”
“地狱?不……”留里克笑着摇摇头:“你的诅咒无效。杀死你们就是我们血祭奥丁,我们获得巨大光荣,都将前往阿斯加德。唔,相当于你们说的那个天堂。”
留里克这样变相承认了罗斯军的身份,尚未声明自己是罗斯王。他继续问:“你是谁?哪一位贵族?告知我情况,我
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一听能被饶命,心如钢铁的男人突然软下心,他也没有堕落到求饶,而是堂堂正正说明自己的身份:“我乃吉尔伯特·兰格纳特·德·拉蒙高,我乃拥有纳穆尔城的伯爵,效忠于伟大的罗马皇帝。”
这还不算完,侥幸未死的吉尔伯特说明更关键的身份:“我乃罗马皇帝的女婿,我的妻子正是皇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