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的十字架,这一举措一如在北方树立起诸神的木雕。十字架取代了北欧诸神,公然立在定居点,他们相信这样就能得到天主与圣母的保佑。
他们过去在北方可不敢这么干,但香农在法理上是自己老大的地盘里,私自立大十字架的事也就可以干了。
就是这种行为令本地村民震惊。
登陆后的第二天,在营房里舒服睡了一觉的战士,大清早就在空地处支起大锅煮麦吃。吃罢后,一众人扛着斧头大摇大摆在曲折的土路走动。
香农大村居民以农奴为主,见得这些金发的壮汉,无论男女都怯生生的躲回家,望着他们大摇大摆走向森林的背影窃窃私语。
原本平静的森林很快骚动,香农地区本不存在的大规模伐木工作突然出现。
一下片森林在长柄斧的砍砸下轰然倒塌,金发战士将准备好的缆绳将之捆住,接着合力把树干拖回大村。
他们砍伐的都是一些树干碗口大的小树,其中以松树和橡树为主。所有的树枝都没有被剥离,拖着树在村子里招摇。
他们当天砍伐近百棵树,一时间弄得营区成了木材加工厂。
按理说雷格拉夫可以组织当地农奴给自己办差,考虑到自己初来乍到,单靠“徙粮立信”的招数还不能立刻得到当地人信服(就算可以也需要时间发酵),当前一切的工作还是自己带着信得过的战士们亲自上手吧。
毕竟现在的营房过于空旷,一些房屋适合改造为柴房。考虑到即将到来的严冬有着北方所不存在的湿冷,现在就必须抓紧时间准备过冬的木柴,柴房堆满了就堆在户外,如果木柴堆成了小山,那再好不过。
这一天,雷格拉夫自己在修道院里品读那些文件,他的战士都成了伐木工。
在本地农奴眼里,新来的军队正在干的事情莫名其妙。
由于士兵并未伤害民众,当地人也就逐渐大胆起来。
本来藏在家里生怕被抓去当牛做马的农奴男子,他们陆续走出家门穿插招摇过市的士兵,继而自发得向军队营房区域试探性聚集。
农奴们只是听说了新的男爵大人昨日给了码头聚集的自由民一笔粮食赏赐,他们羡慕不已。
自己如此下贱怎么想都得不到赏赐,倒是如狗子一边去吃大人遗留的一些残羹冷炙,这样的机会应该是有的——他们盯上了那些树枝,心想着大人会抛弃一些木渣滓给自己这些贱民留作木柴吧。
木墙将营房与村庄隔离,木墙之内俨然是一座木材加工厂,金发战士源源不断将砍倒的树拖进来,隔着木墙,村民们就能听到你们持续不断的叮叮咣咣。
老埃里克早就注意到那些村民,不知那群家伙意欲何为,长期作战的生涯使得他本能保持高度警惕,衰老的头脑不禁将之设想为敌人,思考着如果农奴集体反抗自己这群外来者,当以怎么手段压制他们。
他已经操持斧头将湿漉的树干砍砸一番,这番正坐在一边喝着清水休息,顺便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他丝毫不怕一大群农奴聚集起来作乱,论及打仗,兄弟们就算不披锁子甲,仅靠木盾与剑就能轻松收拾这群蠢材。不过若是大家杀红了眼,一百个兄弟干掉一千个暴起的农奴,事后怎么办?岂不是弄得雷格拉夫蒙受很大的财产损失。
想到木墙之外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他闲适得嚷嚷:“你们都看到外面的那一群狗了吗?”
“狗?什么狗?”一年轻的战士说罢,长柄战斧就砸了下去。湿漉的木桩应声两半。
“就是一群狗。我是说的本地村民,看见我们,就像是打算给我们效力的猎犬。”老埃里克继续不客气地嚷嚷。
“再来一个木桩。”年轻战士吩咐同伴,又扭过头道:“昨天给了他们一些好处,今日是想来找点活计,希望我们再赏他们些粮食吧。”话音刚落,这兄弟的大斧又干净利落将新木桩砸成两截。
“我看未必。昨天来的都是有农田的自由民,墙外的那些家伙都是奴隶。”
“一群奴隶?究竟是多么大胆,敢自己跑来向主人索要粮食?”另一持斧的兄弟鄙夷道。
听到这个,又有一兄弟戏谑地嚷嚷:“若是一个清瘦的女人站在外面,希望你这个家伙给她一些食物。我看呐,你肯定是抱着一碗麦粥亲自走出去了。卡尔,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这小子昨晚说梦话都是在渴望女人。”
话音刚落,整个营区哄堂大笑。
“可是来的都是一群男人在偷看,再说这里的女人也不怎么样。”那位卡尔感觉被兄弟调侃,只好苦笑。
又是大笑又是吹口哨,一群忙着劈柴的金发战士好不快活。
老埃里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番,他基于雷格拉夫的说法想到一些事,再拍拍手示意大家暂且安静,又嚷嚷:“年轻人,看看你们正在做的事。我敢说,我们能很容易的弄清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想干什么。”
“什么?”又一持斧的战士松懈下来,他扶着长木柄喘着粗气,又接过好兄弟扔过来的麻布自己将前胸后背的汗水擦干净,令金色的胸毛恢复毛茸茸状态。
“兄弟们,都听我的。”老埃里克继续吩咐:“咱们要的是大柴,杂柴全部抛弃。所有的杂柴扔到外面,看看那些家伙是否是叼走骨头的狗!”
老家伙的比喻把大家逗乐了,繁重的伐木、劈柴工作弄得大家确实疲惫又无聊,他们乐于找点乐子。
所谓“杂柴”就是被剥掉的树皮,以及被砍下的杂枝。由于本地的森林资源过于丰富,战士们在木柴选用上也就喜欢好货。更令他们惊喜的是,本地的橡木资源非常丰富,这种木柴固然难砍难劈,作为柴火烧起来的烟雾相比松木并不很呛人。
在北方非常珍惜的橡木,在香农的森林里到处都是,大家也就乐意挥霍一番。
大大小小的杂枝被收拢起来,接着扔到手推车上。
在几十个兄弟们的注视下,唯一的手推车堆积着杂乱无章的树枝,它被一名战士推出营区后将杂柴全部倾倒在土路,罢了还用法兰克语粗鲁嚷嚷一嗓子:“喂!狗!来拿走你们要的木柴!”
罢了,士兵拉着空了手推车回来,与其他兄弟一道站在木墙之后观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