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些年一直在搜寻这些小玩意,就等着回来献给公主。傍晚听闻公主突然回宫,就想着给公主送过来打发宫中无趣的时辰。”
卫朝曦拿起其中一件把玩在手里,有些惊喜,更有些动容。
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想问个究竟,救下月禾渊已经十年之久,宫中人心叵测,可唯独月禾渊对她的忠心,朝曦从未怀疑。
朝曦在众人眼中,看似独得楚帝偏爱让人羡慕,可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晓。
偌大的皇宫除了楚帝与朝曦同胞兄长外,怕是就连她的生母在内,都无人再对她真心。
这便是独占圣宠的代价。
朝曦拿起包袱里的一个小物件,细细摸了摸。楚帝的偏爱是真,但毕竟是帝王,不会事无巨细。
像卫朝曦喜欢这些民间的小玩意,整个皇宫怕是除了月禾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知晓了。
月禾渊见卫朝曦一直出神,不安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月禾渊急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朝曦。
月禾渊这个样子,朝曦算是看不下去了。
“阿渊,只不过两年未见,你这副要哭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这处还有一坛子酒,你将它挖出来,这两年发生的事,我便不过问了。”
见朝曦如此,月禾渊脸上的愁云终于消散,连忙磕头应着,起身很快便将那酒坛子挖了出来。
正值正夏,整个皇宫披星戴月。刚刚去御花园赏月喝酒,本想好好享受一番,却不想因为月禾渊的出现被打断。
卫朝曦倒也不恼,眼下有月禾渊在侧,正好续上刚刚的兴致。
二人接连跳上了春岚殿后院的百年大槐树上,朝曦抱着酒坛,丝毫不在乎她与月禾渊主奴的关系。喝上一大口,便潇洒的将酒坛举到月禾渊面前。
起初月禾渊还有些不知该不该接,但最后因为朝曦下了命令,再加上出了东厂的时间太长,他总是要回去的。
“阿渊,我不在宫里的时候,宫里一切可都还好?这两年你在东厂,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吃了不少苦吧?”
酒坛已然见底,这可是楚帝里也难得一见的窖藏,酒劲极大。
朝曦酒量在女子当中已算最好,但是也禁不住窖藏酒劲的威力,已经处理半迷糊的状态。
对于月禾渊,在朝曦看来,亦奴亦友。
塞北两年,除了父母胞兄,在这偌大的楚宫,也只有月禾渊一人,最让朝曦时常惦记。
月禾渊看着摇摇欲坠的卫朝曦,精神紧绷,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下树去,而自己不能够及时将她接住。
“宫里都好,东厂里,左不过还是那腌臜的样子。”
朝曦笑了笑,本想伸手随意的摆上一摆。
只可惜这动作刚起来,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直直的便朝地上摔去。
朝曦已经大醉,完全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要与地面相触之时,淡淡的草药混合薄荷的味道袭进鼻腔,那是专属于月禾渊的味道,朝曦闻着踏实。
知道有月禾渊在,一切都可交于他。日以继夜赶路回宫的朝曦,再也抵挡不住酒意与困意,直接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