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为什么呢?
奚景赫三五步走向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与她平视:“是你说的,堵你。你可别反悔。”
说罢,他没让士兵解绑,而是亲自解开缰绳。
解开一半,他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愣了愣,才开口道:“我可以……进宫吗?”
奚景赫本是犹豫的,转念一想,留在宫中,不更方便他整她吗?
他打横抱住她:“好,我们回宫。”
第二次做奚景赫的马车,思思不像先前那般活跃,而是老老实实待着不动,倒和提线木偶有的一比。
奚景赫叫她坐哪便做哪儿,有何事吩咐她,她也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去执行。
直到下一个任务,奚景赫望着思思端起大盒的木饭盒,视线不禁转移到她面无表情、毫无怨言的脸蛋上。没忍住在心中飙了句脏话。这么乖?
他手指一紧,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思思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到软垫铺满的车板上。
她在和奚景赫较劲,明明深知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拉力,仍然用力站起身。
按回原位,她依旧一声不吭,眼纱下的眼睛平静的不像话。
奚景赫迫切想要看清她的表情,抬手“唰啦”一下扯掉,她眼神中明显有一丝错愕,却又因她即刻闭了眼,会说话的眼睛又死气沉沉。
“睁眼。”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蛊惑她。
她捂住双眼,可睫毛如故颤动,光线激起一摊泪花。
“疼,快把眼纱还我。”不知是否是眼睛的刺痛感,无奈让她的声音变的很轻柔。
思思缓缓直起身,想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
她在奚景赫面前实在是太矮小瘦弱了,只慎慎达到他肩膀的高度。
“奚景赫,别胡闹,快给我!”
奚景赫饶有兴致的见她左顾右盼,东拉西扯的模样,十分好笑的扶额:“哈哈,还真蠢!”他的食指用力点着她眉心,她直接扑倒在地。
“喂,快点儿站起来。继续啊,怎么不继续抢了?”
“呵,我若是你,早放弃挣扎了。”
她手支撑着地面,冷淡的声音一直在身前萦绕。
“不就瞎双眼睛,有必要大动干戈和孤动手动脚吗?”
思思不止是眼睛痛的受不了,脑仁也阵阵发昏,她像一只爆发的小兽,一次性骂了不下五句。
“那是我的眼睛,你凭什么管我!”
“我就算是瞎一只眼,也轮不到你来指使我。”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厌恶你,唾骂你,全因你就是个灾星扫把星。在你宫中死的大臣不计其数,皆是你惨无人道的成果。”
“你分明是魔神,凭什么自己不知道,凭什么资格不知道?还叫我给你收拾乱场子。”
“我恨你,我恨你行了吗?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也好比成日被你折磨。”
奚景赫指骨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闻言并无任何表情,只是好脾性的笑了笑,蹲上前瞧着她那副羸弱的样子。
“对,孤是管不着你。但你也说过,我赢你,你便是我的人。哦不——走狗!同类间交谈,何来‘凭什么’一说。”他心想:原数奉还,可没任何不妥和卑鄙。
“至于……”,他话锋一转,鬼斧神差的盯住她:“什么魔神,孤听不懂,那可怎么办?”
思思闭眼仰望着天,大笑起来:“你不知道?还是不记得?那日在太子府是你绑架了我,幸亏我侥幸躲过一劫才免死一难。”
他蓦然凑近了些:“也是,我竟然没认出来。”
思思话一出口,他险些以为自己出错了:“说吧,为什么藏匿自己的身份,抑或是心有图谋。”
他不再理她,她也不再自作多情的接着讲下去。
奚景赫向窗外探出头,低声询问:“他来了吗?”
连着又补充一句:“她方才却是没和孤谈及越瑾俞,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侍卫摇头道:“应该没有,她准是信您真的派人将他护送回府了。”
奚景赫叹了口气,星眸一转。
“她啊,八成是知道越瑾俞与孤而言无用,不然也不会刻意留下自己,了解到自己的用途。”
常思芸这人,倒是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