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就有些顺水推舟了。
岑橙终于去了自己想去的Z大,读了自己想读的新闻专业。
而夏翎凭着张峰导演的第一部青春片中的男主一举走红,大家都说,夏翎就是本色出演。干净阳光,幽默可爱又气宇不凡。
再然后,电影上映那阵,夏翎又以第一的成绩进入了A市最好的传媒大学。
国民初恋还是学霸——夏翎就这样闪闪发光地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而岑橙和夏翎好像真的开始渐行渐远——岑橙的小太阳冉冉升起,开始照耀更多的人了。
——
成绩出来后,夏翎被公司允许休整一周,夏翎回家了。
学校的毕业典礼他没赶上,说不遗憾是假的。夏翎透过窗户,看见放暑假回家在院子里翘着腿吃西瓜追剧的岑橙,略加思索,一溜子翻身起来开始拨电话。
——晚上,紫荆酒店里。
站在包间门口的岑橙真的是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她手上捏着一张小卡片,是夏翎下午出门的时候硬塞她手里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翎就走了,还不忘给她一个油腻的眨眼。
经纪公司就教这些?
打开卡片,上面写着,夏翎先生诚邀岑橙女士于晚上七点在紫荆酒店共进晚餐,如若到场,可得夏影帝亲笔签名照一张~
岑橙居然配合了这个幼稚鬼的演出,来了。
她深呼吸,然后推开了包间的门,房间内的嘈杂声一下鱼贯而出,岑橙有些懵。
——好多人。
房间内看来是被布置过,飘着气球和彩带,墙上拉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的是“夏翎毕业典礼补办仪式”。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圆桌,夏翎坐在主座。
毕业典礼还有补办的是吧。
其他的全是夏翎的朋友,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聊天,菜上了一小部分了——看来是她来晚了。
最先是周舜顺看见了她,“岑橙!这里这里!快来,给你留了位置。”顺子向岑橙招手,指了指夏翎旁边的一个空位。
夏翎本在随意地靠着椅背和朋友聊天,痞痞地扯着嘴笑着,有些漫不经心。这会儿也看见她了,眼睛突然亮晶晶的,挥手示意她过去。
岑橙穿过男人堆,向夏翎走去。
快要走近了才发现,夏翎旁边坐着的人,丁琦?
好小子,想左拥右抱?岑橙得体的微笑丝毫未变,一个转身,就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空位置上——周舜顺的旁边。
顺子的背一直,汗都快流下来了,他瞄了瞄夏翎的表情——果然冷了脸。
身边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小,好多人纷纷开始望向这边。
顺子好苦,可是他还是得笑,他咬着牙关悄悄对岑橙说:“橙子姐你别害我,你真以为翎哥是奶狗呢,你能拿捏住我们不行的!”
岑橙没有理会他,只是说“我饿了。”
夏翎远远地听见这话,瘪瘪嘴,和大家说,“人来的差不多了,吃饭吧。”
——
丁琦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子险些挂不住。她今天是跟着周舜顺来的,本来还怕夏翎不同意,没想到夏翎犹豫了一下还是默许了,她还有些高兴。
她喜欢夏翎,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不过还好,夏翎的其他这些兄弟都是真兄弟。好像谁也没有把他当大明星似的,只是都默契地减少了手机使用频率,默契地把包厢门给锁上了。一顿饭下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男生们聊着游戏和篮球,岑橙不太插得上话,只是低头默默吃着。
倒是丁琦活跃得很,一个劲儿的给旁边的男人夹菜剥虾。
岑橙莫名觉得有些刺眼——自己是没长手吗?
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有人轮着给夏翎敬酒,“兄弟,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以后这样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肯定少了,今晚不醉不归!”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些动容。
男生的感情往往比谁的都来的温吞却又深厚。
岑橙眼看着夏翎瓷白的皮肤开始泛红,本想先离开的动作按捺住了。
她找了个角落,倒了杯温水,等着——她没有劝他不要喝,今天这个场合,她也希望他能够放肆一回。
觥筹交错。
酒罢人散。
一场酒喝到了深夜十一点,最后,在周舜顺“懂事”地叫来自家司机,把剩余的不省人事的人都带走,并拉走丁琦说“送她回家”之后。
诺大的包间就只剩下了岑橙和夏翎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神经病。
此时此刻,那个神经病正把食指卡在了酒瓶里,大叫着“有人吃我手手呜呜呜。”
一个人高马大的一米八五的汉子说这句话真的很像智障好吗。
岑橙真的想把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走掉的周舜顺给暗杀了。
一路上,这厮不是又脱鞋又脱衣裳的准备就着大地睡了,就是大声吆喝自己是阿拉丁王子来西天取经了。
岑橙的拳头紧了又紧。
这么晚了不想麻烦家里人,岑橙手机上打了一个车。
又真的很怕他被人认出来,找酒店服务员要了个围裙把他脸蒙着。
等把这巨人顺利地从酒店拖回大院时,岑橙已经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就快进家门的时候,夏翎突然又开始犯病,“我不进屋我不进屋!”
“夏翎,你明天酒醒了我真的要收拾你”,岑橙咬牙切齿,“你不回去你在家门口装风吗”
夏翎不说话,只是,自己踉踉跄跄地走到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不省人事地趴在桌上。
岑橙叹了口气,随他吧,在外面醒醒酒也好,免得夏爷爷担心。
岑橙走近,蹲在他面前,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夏翎像是睡了,呼吸开始变得均匀,平日乖张痞气的神情在此刻都掩藏在了这副皮囊之下了。
岑橙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蛊了,不然她为什么会一直忍不住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