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快初冬凌晨的风,是有些冷冽的
夏翎实在是怕岑橙冷,把自己的棒球服脱下来盖在她背上
路程确实不长,夏翎走的也不快,一步一步的——不想颠着背上的女人,也想和她多呆一会
“岑橙”,夏翎唤她全名——毫无意义的那种唤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女人的细细的声音拖得长长的
岑橙晕乎乎的,熟悉的好闻的味道此刻紧密包裹着她,这几个月紧锣密鼓的工作中一直绷着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放松下来
就像一个好几年没有吃到糖的小孩,突然有一天又尝到了,这个时候再剥夺她吃糖的权利就会加重对糖果的思念
岑橙止不住地,环住他的脖子
看到夏翎近在咫尺干净的、有些泛粉的耳朵,好想——
夏翎只是突然感觉右耳垂被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扫过,一阵酸痒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偏了偏头躲了躲还在继续蹭他脖子的岑橙
“岑橙!你别乱动”,要不是还背着岑橙,夏翎几乎是快要窜起来了。
谁知突然头皮一紧!
岑橙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摇来摇去,大着舌头恶狠狠地教训他,“小屁孩!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姐姐姐姐!!我的小祖宗姐姐!”
于是岑橙吧唧着嘴,松手了
十来分钟后,两人终于定定坐在了院儿里的老槐树下——夏翎顶着一头杂草丛生的头发、皱皱巴巴的衣服以及快紊乱的心跳坐在石凳上。
撑着腿看着对面不愿回家的岑橙
岑橙不知醒酒了没,瞪着个大眼睛也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棵大树
此刻倒是没有一点岑总地样子了,就是岑橙的样子——真难得
身上还是工作装,外面套着他宽大的棒球服外套——高跟鞋已经被脱下来扔在一旁,光脚踩在铺满石子儿的地上,轻晃着
“把鞋穿上”,夏翎无奈,弯腰抓住女人白皙光滑的脚踝——离得近才发现,岑橙的脚趾头圆润又整齐,还涂上了亮晶晶的指甲油
臭美,夏翎弯了弯嘴角
正找鞋呢,岑橙却挣脱着说不愿意,“不想穿,累”
没办法,夏翎左看右看后,只好端端正正地把她的小脚放在自己的脚上
看着这样的岑橙,夏翎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有过非常相似的经历。他戳戳岑橙,“橙子,咱俩这是不是一报还一报啊哈哈哈哈哈,我之前喝大了是不是还挺难对付的”
岑橙听到这话,懵懵地看向他
“就那次啊,我毕业典礼那次”,夏翎摸摸鼻子,“不会吧这也能忘?我都还在想是不是得罪你了你才走了”
“不过后来一想,好像,你一直也不怎么喜欢我粘着你”,夏翎挠了挠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这个时候、这个氛围,那些他一直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谁知,岑橙在听到这句话后,哭了
一开始只是眼泪在眼眶中聚集,最后一颗颗地,簌簌地,顺着脸颊滚落——不受控制似的
无声,但止不住
“我C”,夏翎吓一跳,立刻凑近蹲下,“岑橙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了?”
夏翎的手大,此刻捧着女人的脸,指腹轻轻的拭过女人脸上的泪水,“哪里痛?胃痛?还是肚子痛?”
“夏翎”,岑橙张口,抬眸望向他,声音嘶哑还带着哭腔——很难让人不心疼
“你知道,我的初吻对象是谁吗?”她问出了那个刚刚她未能回答的问题。
夏翎一阵胸闷,搞半天岑橙是为这个哭,他没动,仔仔细细地为岑橙拭去眼泪之后,才闷声闷气地说,
“谁啊”
是谁!给爷说!我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这么不知好歹!屎糊眼睛了吧,这么好看的姑娘也伤?
来来来,是谁是谁,大声告诉我,是谁给小爷我比下去了
“嗯哼,说吧”,放马过来吧,我准备好承受了
岑橙定定地看着他——在她的记忆中,她极少有这样犹豫
良久,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她开口
“是你”
——夏翎脑子短暂停了一瞬
然后第一反应就是,“什么?难道......年初那次是你第一次吗”,他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兴奋。
岑橙趁着自己的酒劲儿,突然有些生气,此刻盯着夏翎的脸——然后扎扎实实地给了他头一巴掌
“啊”,夏翎现场表演了一个傻子捂头。
“你傻子吧你!”,岑橙把自己脚收回来,干脆直接踉跄着站在石桌上
“嗯?”夏翎连忙也站起来一只手护头一手护着她
“不准质疑岑总!”,岑橙拍着夏翎的肩膀
“好好好我是我是”
“你脑子是不是真的不太好使?”
“是是是”
“你真的很坏呜呜呜呜”
“坏坏坏我坏我坏”
“你以前就是喜欢丁琦!”
“喜欢喜欢喜......????”,夏翎后知后觉,她刚说谁来着?
岑橙又开始包着泪,瘪着嘴,白日里女精英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你喜欢,喜欢别人,为,为什么还要亲我呜呜呜”
“WOC,我没有啊”,夏翎这下彻底愣了。
喜欢别人、亲岑橙
他占哪一条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