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鹃听到这话,陷入沉默。 她抬眼看着她,一双瑞凤眼里面,带着几分复杂。 “顾宁,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的。” 顾宁纤细白皙的胳膊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 “就是你和周致远之间,是外人无法介入的。” 不管外力有多大,他们都不会分开,他们如果真有会分开的那一天。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顾宁和周致远内部之间出现了问题。 不爱了。 背叛了。 无非是这么一个结果。 但是,方灵鹃觉得很难,这真的很难,因为顾宁和周致远之间,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双向奔赴。 周致远坚定有原则,从一而终,爱上便是矢志不渝。 顾宁清醒,能够认清楚自己的内心,以及分析得了当时的时局,甚至说,她能够去剖析自己的人格优点缺点。 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人,她需要的又是什么人。 所以,她很清楚,她的命定对象就是周致远,因为只有周致远会无条件地包容她,支持她。 不管她做任何事情,更甚至,周致远会踮起脚尖,让出自己的肩膀。 让顾宁踩着他的肩膀,飞出去。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事实,曾经在安州市的时候,周致远便是这么做的。 顾宁虽然有自身努力,但是不可否认,她是借了周致远的势,这才有的今天。 来到了北京城,站稳脚跟。 认识了新的朋友,但是如果说,认识了新的朋友,比周致远更为优秀,不,在顾宁看来,没有比周致远更为优秀的人。 如果让周致远去经商做生意,顾宁觉得以周致远的城府心机手段,他不会比别人差。 但是,他不一样,他志不在此,他是为了报效祖国。 报效祖国是无价的。 不能用钱来衡量,只能说重心不一样。 周致远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抱负,他去守着大家,顾宁来守小家。 他去实现他的抱负。 顾宁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她的抱负就是赚钱,她这个人,是不甘心屈于人后的,更不可能去做谁的贤内助。 像是祁念远,她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祁念远的生意大,事业大,又经过他父亲娶错老婆的代价,家宅不宁不说,还影响到了下一代。 所以,祁念远这种人,目光深远,他要不娶老婆,要不娶的老婆,一定是可以为他镇守大后方的。 正是因为这样,顾宁才知道祁念远是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从周致远手里夺走她,报复周致远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更多的则是,他看重自己的能力,想把她娶回去,为对方镇守大后方。 好让祁念远心无旁骛地在前方厮杀。 但是,如果说未来有那么一个,比顾宁能力更强,更适合祁念远镇守后方的人。 对方果断会抛弃她,从而去选择更为优秀的人,为他镇守后方。 其实,从这里一点,就能看清楚了,周致远和祁念远的差距。 周致远喜欢顾宁,那是爱,那是不掺和任何杂质和利益的,他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是不管对方穷困潦倒,不管对方虚伪恶毒,不管对方生老病死,都会选择对方的笃定。 他们之间是相互的唯一。 但是,祁念远不是,顾宁很清楚,祁念远的性子凉薄,当然,这话她不能说,她其实在祁念远身上,看到了她婆婆当年的一丝影子。 不能是说对方错了,只能说,个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 顾宁身为晚辈,晚辈议论长辈总归是不好的。 她不去深想这个问题。 她只去剖析人性,周致远身上的影子,却是周老爷子的,忠诚到极致。 哪怕是配偶离世,也会为对方守节一辈子。 从自我得利的角度,顾宁当然是喜欢后者,也放心后者。 至于前者,她选择敬而远之。 听完顾宁的这些话后,方灵鹃叹了口气,她拿起碗筷,安静用着热水清洗了一遍。 “难怪你能做出一番事业。” 从一个小地方走出来,在北京城站稳脚跟,其实方灵鹃一开始就知道,顾宁的未来是大放异彩的,是不可估量的。 无他,她头脑清醒,意志坚定到不可摧的地步。 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 顾宁轻轻地笑了笑,“做人和做生意是一样的,都要脑子清醒。” 做选择的时候,不是眼前有利就行,有钱就行。 要看长远,看三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这才是她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眼前这短暂的快感和虚荣。 短暂的快感和虚荣会消失,留下来的只有空虚和失望。 那没必要。 祁念远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和许一栋说了两句话,转头就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说实话,顾宁这人优秀是真优秀,她的那一张脑子,清醒到不可说的地步。 也难怪,她要是不清醒,也考不上清大了。 她的脑子能够将利弊全部都摆在台面上,然后再去剖析自己,需要什么,适合自己的是什么。 从而做出选择。 她这种人,太过难搞了,因为她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逻辑。 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