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沉睡的男孩。
连殳再次打量他,颇有些遗憾自己不能拯救出他和这帮孩子们,实在是自身难保。
她拔出手背上的输液针,咬咬牙将手腕的大动脉挑破。
还好麻药的药性还没过,连殳面无表情地看着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浸湿白色的床单,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朝她袭来,她阖上沉重的眼皮。
再次迎接她的不复是“本源”的空间,跳崖般强烈的失重感将她压迫得眩晕无法动弹。
像在做一个沉重不醒的噩梦,连殳猛然睁开双眼。
手上握着两把短刃,保持先前的动作还在冲向对面的敌人。
刀刃入身,对方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嘶,连殳才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看向自己的手,有着血与汗混合的黏糊质感。
身后的声响没有过多时间给她思考,她回头,还站着两三个身量颇高的黑衣人,她蹬上身旁的墙,打不过,当然就跑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帅气的来上两个回旋踢,对面的粗壮有力身型显然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连殳依靠还未消失的肌肉记忆往可能存在的躲避处跑。
在楼巷里拐了几个大小弯路后,终于把黏皮糖一样的一伙人给甩掉了。
微凉的夜风紧擦着紧身服刮过,再三确认周围的安全后,连殳贴着管道,按下墙上做得相当无痕的按钮窗门打开,快速地翻进屋内。
躺在地板上,闻着屋内轻微的木质香,连殳才放心地大口喘气缓解过快的心跳。
屋内很空旷,没有什么家具,看简洁而有序的布局,一切都是符合自己的心意的安排,连殳下意识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家。
回溯脑内的记忆,连殳觉察自己应该是没有脱离之前那个诡异的世界,而自己的自杀触发了世界的某个保护机制强行加快了时间流速。
现在应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知道自己当初如何脱离了那个反社会的机构,这段记忆似是由于太过痛苦被自我抹去,成为一段模糊的空白,稍一回想便会引起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