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笑着看向莫离,又笑着看向殷天正,突然身子一下子朝着鲜于通撞去! 出于防守本能,鲜于通下意识的抬手一掌! 砰! 这一掌毫无花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胡青牛的心口之上,其人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尽数洒在了鲜于通身上! 那血漆黑如墨,带着几分腥臭,落在鲜于通皮肤上,当即腐蚀了进去,一股酸麻疼痛之感,顺着皮肤飞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他整个人忍不住倒地痛呼! “断肠花毒,无药可解,胡某……胡某只是勉强以药物压制……” 他倒在地上,语气虚弱的道。 众人看他模样,不禁心中一阵悚然,此人,此人竟然上山之际,已然心存死志! “胡某自知对不起圣教,只能……只能以此身恕罪,不过……不过大仇得报,快哉……快哉!” 他猛然抽出一柄匕首,一刀刺中胸腹要害,漆黑鲜血,不断自他体内流出! “求……求……教主……放过……放过难姑……” 说到难姑二字,他声音近乎微不可查,也再没有气力说话了。 只是一双眸子盯着殷天正,眸光里俱是祈求和恳切之色。 众人望着这个方才还以一已之力,将正魔两大势力玩弄的团团转的汉子,连死都不畏惧,却还惦念着自家爱妻,心中不禁俱是同情。 铁骨铮铮,心中却自有一片柔情,这才是大丈夫! 莫离暗暗为胡青牛喝彩,心中起了几分敬佩之意。 然而殷天正眸光冷厉,面色宛如深谷幽潭,丝毫未见动容。 只听得他轻声道:“教有教规,你出卖教中兄弟,全家连坐,本教主纵然有心饶你,教规也饶不得你!” 他意思似有几分同情,然而那股语气,却是如同终年不化的坚冰,冰冷刺骨,不容动摇! 难姑! 胡青牛心中悲戚,却已无法。 耳边,那鲜于通的惨叫逐渐的弱了,显然是离死不远,不过却没有人关心他。 对于华山派来说,他是叛徒,而对于明教来说,他的利用价值也已然被榨了个干净。 大仇得报,胡青牛本该开心,可是在这临终之际,他的目光却逐渐变成了绝望和愧疚。 他不曾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却唯独对不起王难姑。 “你安心去吧!” 殷天正面无表情的抬手一爪,凌厉爪劲隔空而去,狠狠抓在了胡青牛要害处。 本就奄奄一息的胡青牛闷哼一声,随即气绝,只留下两只空洞却绝望的眼神。 “无量天尊!” 见得这一幕,张三丰不禁一摆拂尘,轻轻喧了一声道号,随即道:“殷教主,老道想向阁下讨一个人情。” 殷天正眼神一眯,有心想要拒绝,不过此刻人为刀俎,休说一个人情,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他也只能答应! 他冷声道:“张真人德隆望尊,天下表率,但有所言,晚辈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一个敢字,说出了心中真切感受! 张三丰笑了一笑,也不放在心上,道:“这位胡先生先是提前告知我武当派下毒一事,后是让贵教对付元廷军马,可谓是与我武当派有两次救命大恩,此恩却是不得不报。” 话没说完,话也不必说完。 以殷天正的城府,如何能不晓得张三丰的意思? 只是,他才刚刚开口,王难姑罪无可恕,此时退让,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见他踌躇,张三丰又笑道:“实则那些元廷兵马,在这华山之上,也未必能奈何得我武当派众弟子,最多明日对决延期,华山七十二峰,万余兵马洒下去又有什么用?” 元廷兵马无用,那么在场众人的性命,武当派还用顾忌吗? 张三丰说的虽然是轻描淡写,殷天正一颗心却已然是高高悬起。 他一双锐利眸光死死盯住张三丰,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一时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眉鹰王,一个鹰王二字,便可以看出其人内心的骄傲之处。 他如何能这般轻易向人低头?! “好,既然阁下不答应,那武当派也只能领教领教明教的武功了。” 张三丰吩咐道:“离儿,你去,与殷先生过两招。” “是,师祖。” 莫离应了一声,提剑向前踏出一步,道:“殷先生,请了!” “离儿!” 张翠山忽然出声,神情有些复杂的道:“你……你主意分寸。” 莫离冲他微微颔首,表示了然。 “莫离!” 殷天正看着眼前的道袍少年,双眸不禁一眯,道:“老夫早便想领教一番阁下的剑法了!” “那便如殷先生所愿!” 莫离神色淡然,手掌握住剑柄,缓缓拔出长剑。 只听得长剑出鞘的清鸣之声不绝于耳,这柄名动天下的子午剑,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黑白斑驳的剑身,寒气迫人的剑刃,无不说明这是一柄上等的宝剑,只可惜,却少了一掌剑尖。 这是一柄断剑! 众人见得这一柄断剑,心中俱都大吃一惊! 普天之下,以莫离的剑法,谁又能将他掌中长剑折断?! 这可是江湖上百年一处的绝代剑客! 尤其在场明教众人,他们都亲眼目睹了杨逍惨死在这柄剑下的模样,一剑通神,概莫如是! 然而如此一剑,竟然断折! 殷天正先是一惊,随后便是莫大的耻辱,他冷声道:“你想凭一柄断剑胜过老夫?!” “足矣。” 莫离语气平静的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