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视线可见的范围更加小了。
“妈的,那帮人怎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伏黑甚尔低声咒骂,千算万算没算到反扑来得这么快。
他急着跑路,转身想跃上屋顶,快速离开。没成想,裤腿被人死死拽住。
半个身子沾满泥土的晴子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坚定。
“你不能走。”
“你不能走!”她又说了一遍。
然后,她用手推着怀里的惠向前,“至少,把你儿子带走。”
惠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伸手想抓住那只被漂亮姐姐揪得皱巴巴的裤腿。因为一声怒喝,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有病吧!”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那个小哭包,垂下眼帘藏起心里的情绪,抬腿一蹬。
晴子眼疾手快拉着惠躲开,避免两人惨遭骨折甚至骨裂的命运。
“你才有病,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还迁怒我?”
“不要了,本来就没打算要带走。”
留下这一句,男人迅速消失在烟雾里。
晴子一把搂住默默流泪的惠,看着甚尔消失的方向,沉默了。
她想逃吗?
当然想逃。
可是,因为这一耽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院子就这么大,老家伙或者五条家的人很快就能找到她。再带上一个孩子,只会拖累她的速度。
要走,就必须狠下心!
晴子摸摸惠的头,指着五条晋慈瘫倒的方向,道:“惠,你去那里,去找那个哥哥。”
惠止住了抽噎,拉着晴子的袖子不肯走。
他睁大眼睛,好几次都想开口问漂亮姐姐,他什么都会,可不可以不丢下他。可是最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泪眼汪汪地站在原地。
晴子急着离开,顾不上体谅小孩子的不安和害怕,推搡着他往前走两步,然后转身走进烟雾里,向着另一个方向加速跑去。
院子的墙壁是被人从外面炸开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从外面,但是,这无疑是个极好的逃脱的机会。她可以凭借这两天的记忆,浑水摸鱼,往山下跑去。五条家的祖宅在丘陵上,跑远一点就能见到公路,然后,她就可以……
看到挡在面前的老家伙,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老家伙似乎生了一双和五条悟一样的眼睛,透过厚重的烟雾也能精准找到她的位置。
四目相接,没有一个人说话。烟雾呛人,但在高度紧张的神经压迫下,大颗粒分子进入鼻腔引起的生理不适也得靠后站站,逃出去要紧。
她正想着对策。老家伙什么都没说,手中的河豚状的咒灵兀自吸了一口气,身子撑大,变成球状,原本乒乓球大小的身子现在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吹散烟雾?
气息攻击?
还是炸弹?
因为没有攻击手段,也摸不准对方的心思,晴子两脚叉开,做好一有不对劲就冲出去的准备。
走是走不了了,她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能搞出什么花样。
五条家的人速度应该不慢,很快就能赶到,想把她抓走?哼哼~还轮得上他?
撂倒五条家执事的人是「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可不是这个老家伙。五条家的人不是脆皮,吃了一次亏,更不会被一个老头一个咒灵干翻。
“当、当、当、当”四道声响来得毫无规律,宛若寺庙里的小和尚偷懒,随意敲起的钟磬声,然后……晴子就昏睡过去了。
不只是她睡过去了,那些往里冲的五条家执事们无一幸免,一个接着一个扑倒在烟雾里。
真是诡异哪。
距此千米远的地方,伏黑甚尔站在树上观望。他的视力极好,又挑到一个好位置,能将院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河豚咒灵肚子一瘪,烟雾散得干干净净,五条家人倒了一地,那老头子带着咒灵转身往山下走,突然,那个蠢女人“蹭”一下,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身体微微晃动。
无意识状态?
皎皎月色下,女人左耳耳朵下方的蜘蛛仿佛活了过来一样,随着皮肉微动,爪子轻颤。
这景象,诡异极了。
伏黑甚尔再次回想了一遍所有认识的、听说过的集团、组织,确认没有一个教义或是行动纲领和蜘蛛有关。想不到就不想了。对这些没用的东西,他向来懒得记,也记不住。
等了一会儿,没看见惠,那孩子没跟着走,估计是在哪个角落里藏着了。
还挺聪明的。
他轻笑一声,脚下用力一蹬,树枝轻颤,几片树叶摇晃着掉落时,他人已经踩着各个树杈,提前在远处落地了。
那女人会怎么样,他不关心,惠会怎么样,他也不担心。
从禅院家发现并争夺惠的那一刻开始,作为一个赌徒,他的赢面已经翻倍了。
——惠将成为他报复禅院家的王牌!
他原本的计划是把惠卖给禅院家,可意外猝然发生,当他得知激发惠的天赋,使其提前觉醒的女人被五条悟藏起来了,一个全新的计划应运而生。
即使那个女人被劫持,惠也一定会已经被五条家接受,不论是以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身份。他在赌,赌那个女人是独特的。
五条家受到袭击的消息被严格封锁,除了御三家中的另外两家隐隐收到风声,似乎是五条家那个神之子带回来的某样东西被偷了,然后对这荒唐事嗤笑一声。其他人一概不知。
等远在冲绳岛执行【星浆体】任务的五条悟接到消息,时间正好是晚上。众人回到酒店安顿、休息。
因为任务目标被挂在论坛上限时悬赏,他不得不一直开启无下限术式,这种办法虽然安全保险,却十分耗费精神。
挂断电话,他眼里的苍蓝色光芒猛然闪了一下,又迅速退回原状。夏油杰坐在一旁喝茶,注意到悟脸上细微的变化,心里有些担忧。
“悟,你没事吧?一直开着无下限,身体吃得消吗?”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