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微微垂着头,嘴角委屈的下拉着,丧丧的可怜。 庄晏掀起眼皮瞧她一眼,手上的力道倒是放轻了不少,但话还是凉凉的带着压迫,“回答问题。” 季云苏见躲不过,只能半真半假,“外面也很晒。”俱乐部外围都是光秃秃的墙,别说纳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你可以在里面阴凉处等。”庄晏又道。 季云苏不明白他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反复追问,便也不再辩解了,看着他双掌在她手臂上涂抹揉擦,片刻后,才忽然想起问,“你怎么在这里?” 庄晏没有再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季云苏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过。 她作势要抽回手,“好了我自己擦,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庄晏抬眸,视线逼着,虽没说话,却不怒自威,让季云苏心里突突的不安跳着。 律师学法,或许严肃是刻在骨子里,眼神仿佛自带一种凌厉和逼视感,做了亏心事的会莫名犯怵,没做亏心事的也会有种被看穿的裸露感。 季云苏心里有些虚,她知道庄晏肯定会介意她睡这里,所以面对这样的眼神,她很快就招架不住,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睡这里。 “李医生说我妈妈很焦虑,晚上时常失眠,我就想陪她一晚,她肯定是担心手术。我每一次来医院都抵触害怕,更别说我妈妈还要做那么大的手术...” 她嘀嘀咕咕解释,庄晏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给她涂修复霜,直到两条手臂都抹均匀了。 越是沉默,越让人害怕。 季云苏小心翼翼试探,“你生气了?因为我睡这里?真的就没有陪护床了嘛,那我能怎么办。”委屈吧啦。 庄晏又从软管里挤了些修复霜,握住她的脚踝,这才沉声道:“下不为例。” 他的手心很热,修复霜涂在腿上滑溜溜的,带起一些痒意。 季云苏忍不住笑着往后缩,“我自己来,好痒。” 庄晏眼底涌起一片幽黑,目光落在那道诱人的沟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