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顿了顿，稍作思考，他的双手灵活的拨动着密码。
啪嗒——
密码筒被打开了。
麦考夫轻轻地将密码筒中的东西倒出来。
一对蓝宝石伊西斯结耳钉就这么落在他的手掌心。
他认得这对耳钉。
初次见面时，在奥地利歌剧院，甚至半个月前去土耳其救兰登教授的时候，这对耳钉一直戴在美狄丝的耳朵上。
看得出美狄丝很喜欢它。
直到半个月前他们从土耳其回来，她再也没有戴过。
麦考夫看着手里的耳钉，片刻将它放回密码筒中，将密码筒放回原位。
他慢吞吞地挪到琉璃台前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美狄丝，后者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不邀请夏洛克过圣诞节吗？”
“他不会来的。美狄丝。我的幼弟对节日不感兴趣。”麦考夫淡淡地说道，“但今年不一样了，他会在221b迎来朋友们。”
烤箱发出叮的一声，美狄丝戴上隔热手套将烤箱里里的小甜品拿出来：“真想不出，夏洛克除了华生以外还有其他的朋友。”
“你的弟弟斯潘塞也是他的朋友。”麦考夫闻到了甜点的味道，“玛德琳蛋糕？”
“啊，是的。时间有限，将就一下吧。”美狄丝笑着说，“真是个难得的假期。自从离开了剑桥之后，从没在英国过圣诞节。你可以去我的酒架上那一瓶酒来。”
“乐意之至。”麦考夫又移动到酒架上仔细挑选，“晚餐准备了什么？”
厨房那头传来了声音：“没什么特别的。圣诞节必备，火鸡，牛排，沙拉，巧克力，甜点你看见了，是玛德琳。”
思来想去，麦考夫选择了女士喜欢的香槟。
美狄丝见状拿出两个香槟杯：“我以为在这么冷的天气，你会选择伏特加。”
“伏特加对女士可不友好。”麦考夫不赞同地看着她。
美狄丝开了香槟，淡黄色的液体缓缓地倒入酒杯，在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是流动的黄金。
“在开始晚餐前，你不说点什么，麦考夫。比如天佑女王…”
“这又不是维多利亚时代…”
“好吧好吧。”美狄丝从善如流，她举起酒杯微笑，“那么，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用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开始享用甜点。
美狄丝看着跟玛德琳蛋糕奋战的麦考夫，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由地失笑：“两年前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我们能如此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
麦考夫想起来那个雨夜忍不住微笑：“那算不上是一次愉快的会面。”
“确实如此。”美狄丝想起那会儿忍俊不禁，“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哦，对了我记得你上回跟我说CIA出逃了一个探员。”
麦考夫放下手中叉子，拿起香槟喝了一口：“是的，爱德华斯诺登。”
“抱歉，我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美狄丝摇了摇头，“很棘手？”
“事实上，大家都各怀鬼胎地想要他手机的东西，却并不想庇护他。”
麦考夫说得大家依然是指世界各国。
“看来他带出来的东西很棘手啊。”美狄丝隐约猜到是什么，于是向麦考夫求证，“棱镜计划？”
“没错。”
关于这个计划，美狄丝知道的不多。
“这个计划的发起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但它确实历史久远。”美狄丝偏过头想着，但应该和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你对亚当沃德这个人了解吗？”
亚当沃德正是白宫幕僚长的名字。
美狄丝想起了最后几次见面：“接触不多，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所以一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接触。”
麦考夫挑眉：“他骚扰过你？”
美狄丝一愣，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怕有朝一日被他推出去当替罪羊。你知道的，在政治领域上，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在他们的地盘，”
麦考夫点头：“你是对的，我想你的接替者就是他推出来的替罪羊了，过了这个圣诞节，这个消息就会被爆出来。”
“不知道那个国家这么好心。还能考虑到圣诞节。”
“俄罗斯。”
“那他们一准儿没安好心。”
“美狄丝。”麦考夫哭笑不得，看来卸任后的美国女高管依旧是那个犀利不好惹的角色。
晚饭后，麦考夫和美狄丝坐在沙发上各自看书，偶尔会交流几句。
麦考夫电话响起时，他们正在对巴尔扎克的批判文学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正在激烈争论，语速很快，却被这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麦考夫皱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夏洛克。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
美狄丝示意他随意，她手指划过书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注意力在麦考夫上。
大英政府一皱眉，伦敦必然不会有好事发生。
“抱歉，美狄丝。我的出去一趟。”麦考夫挂了电话略带歉意地说。
美狄丝摆了摆手：“发生了什么？”
“艾琳艾德勒死亡。”
美狄丝想起那个美艳奸诈的女人，挑眉：“Really？”
“目前看来是这样，我很快就回来。”麦考夫取下他的大衣穿上，拿起他放在门口的黑伞，“See you soon。”
随着关门声，美狄丝转头看向壁炉里的火焰，火光勾勒出她姣好的容貌，她低声喃喃了一句。
真是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