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郁金酒便一直念念不忘,心痒难耐下拿名家字画到了曾帮顾清月售酒的铺子欲换上一壶酒。
那铺子原也是陈家的产业,被白老太太送给了顾清月,孔令的名声大,然店中确实许久没有送来酒了,掌柜的只好将字画带到了顾清月的面前。
之后吧,大概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孔令想时时有酒喝,顾清月想要个能稳住陈氏的老师,一老一少一拍即合,成了令人惊掉下巴的师徒组合。
既然是关门弟子,还是他收的第一个女学生,孔令是努力教导过顾清月的,但当代大儒的天分同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一师一徒很难在一个频道上,孔令觉得自己已经讲得很浅显,可他的笨学生仍旧懵懂。
大中小三经共九书,才掰开来讲完《礼记》,他便觉得自己又苍老了许多,后发现顾清月对《易》学感兴趣,虽不太建议学,但难得从顾清月身上得到了些当老师的成就感,便约定好每三日与她讲一篇。
一旬恰好能学五篇,她已学到了第三十四卦“大壮”,明日正要去学“晋”卦。
“舅母,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几口将未融完的酥山食完:“我先回房了,今日摘了几株荷苞,待会莳弄好了让红缇给你送来,摆在那正好。”
她指了指入门处的洋漆小几,不等杨氏回答,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院子。
杨氏无奈地笑了笑,让人将她食完的碗匙撤下。
顾清月的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有淡淡的馨香漫漫,甫一进房,先有毛茸茸的一大团围在她脚边“喵呜”,是她养的橘猫,名唤吉吉,脖子一圈白色的聪明毛偏长,当它不动的时候还有几分胖胖的优雅。
吉吉是她下学的路上捡回来的,她猜测吉吉的父母当中应该有狮子猫,不然的话它怎么会身形毛色像橘猫,毛长又同狮子猫一样。
她弯腰将吉吉抱起放在膝上给它顺着毛,然后吩咐红缇将带回来的荷苞用水醒了,插在定窑的白瓷渣斗中送去杨氏那儿。
随后又让疏柳将她前些日子酿的雪浸白酒放入冰鉴中冰镇好,好明日去孔先生那儿听私课时带上,顺带求求老师帮她给陈氏写一封信,让她在扬州再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