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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2)

定海市中心医院的急诊病房内,阳光透过湛蓝色的窗帘缝隙,洒在整洁的病床之上,正巧照到了谭轻歌微动的眼皮上。

然而即使那眼皮在不断地颤动,谭轻歌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身边有低低的抽泣之声,还有医生在提醒不要打扰病人。

随着病房中的人陆陆续续退出,日头西斜,夕阳被无尽的夜色吞没了。清冷的月光代替日光从缝隙中探头,病床上的人骤然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坐起身来,迟疑的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

是个宽敞的单人病房、床头有着检测心率与生命体态的仪器、墙上悬挂着个黑屏的液晶电视、电视的遥控器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没有冰冷的宫殿、恶毒的言语与辱骂,而自己身体状态极好,除了喉咙处泛着疼痛,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真的回来了,谭轻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啪嗒啪嗒的染湿了病号服。

此时,“咔哒”的开门声响起来,谭轻歌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听见一人惊喜的欢呼:“轻歌姐,你终于醒了。”

她向门口处看去,一个穿着粉红兔子帽衫的女孩咬着嘴唇,一脸关切。

而她身后则站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约莫五十多的年纪,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衣角现在聚起了褶皱,领带也滑稽的歪斜着。

谭轻歌眼泪更凶地涌出,声音发颤:“爸……”

谭式开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大步上前抱住了谭轻歌瘦弱的身子,他嗓音低沉,带着深深的疲惫:“还好你没事。”

说着,这个向来在外人面前威严至极的男人眼角也落下了泪。

穿着粉色帽衫的女孩是谭轻歌的助理,她看着父女俩温存的画面,悄悄拐出病房,并关上了门。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位面,这些情景全然落入了尚处在古代文明的人们眼中。

这其中自然包括眼睁睁看着谭轻歌“羽化登仙”,又突然出现在透明帷幕上的仙寿宫中所有人。

那道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机械音响起后,他们就又再次看到了谭轻歌。

他们看着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苏醒,她周边的一切物件都是在场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们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出那些东西是什么,宫殿中乱作一团,议论声四起。

但谭轻歌却分外的平静,她哭不是因为那些陌生物品,她眼中分明是对周身环境的依恋与熟悉。

这里是何处?谭轻歌的家乡吗,居然是如此不可名状之地。

他们略带恐惧的看向那滴答滴答,还显示着各种红色绿色诡异的线的仪器,那仪器的另一头连接着谭轻歌的身体。

“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定是妖术!”大殿之中有人道。

“可妖术为何要用在自己身上?”质疑声也响了起来。

吵吵嚷嚷的杂音顿时大增,仙寿宫内乱作一团。

恭宣帝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大叫着:“安静!”

虽然他方才还狼狈不堪的求饶于谭轻歌,可这时候也没人敢忤逆皇帝的话语,立刻静了。

皇后泫然欲泣地扑上来,仔仔细细的检查恭宣帝受伤的手,嘴中不断呢喃着:“叫太医、快叫太医。”

恭宣帝一把推开她,淬毒的眼神紧盯着透明帷幕上的谭轻歌,道:“来人,给我吩咐下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妖女找到。”

侍卫本想一口应下,可看着那明显不属于他们认知里的屋内摆设,略为犹豫:“可是……”

“怎么,你们还真信了这妖女的话不成?朕可是天子,朕都没能参破长生之道,这妖女更不可能!……她一定窝藏在某处,把她找出来,朕要活剥了她的皮——”

震惊的抽气声忽然响起,却不是因为恭宣帝的狠毒话语。

殿内众人看着屏幕当中,谭轻歌与一名中年男子相拥在了一起。

恭宣帝看着,脸都绿了,张大着嘴巴却说不出来话。

好在有人提醒道:“此人应该是她的父亲。”

众人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可随即又泛起疑窦,就算是父女,这样的行为也太过亲密了。

有人遮住眼睛,语气嫌恶:“真让人恶心,简直是有悖纲常!”

恭宣帝也是愤怒至极,谭轻歌无论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就算是被他厌恶抛弃,她也应为他守节。对待父亲兄长,更应该恪守礼节,他道:“如此水性杨花之人,朕一定要将她凌迟而死。”

而在一道又一道的骂声之中,公西祐定定出神,他望着帷幕上显现的一切,虽心中也有诧异,但却未觉出任何他人所说的恶心之感。

毕竟那拥抱根本不带任何情愫,有的只有温馨的亲情,他从未感受过的……父子之情。

谭轻歌安慰似的拍着老爸的背,她早已止住了哭泣,自己本不是脆弱爱哭的性格。

可是谭式开的眼泪却跟放了闸一样停不下来,明明平时是那样不苟言笑一个人,谭轻歌也是头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的敏感一面。

等到谭式开平复好心情,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又臊得慌,他低着头道:“好在你没事,不然你妈不会放过我的,就算她现在已经到了地底下,动不着我。将来等我一下去,她也肯定得再打死我一回。”

“我这不是没事?”谭轻歌语气轻快的安慰父亲。

然而父女俩都不是多话的人,待到死里逃生和失而复得的温存气氛一过,便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

谭轻歌在灵朝蹉跎三年,心底最记挂的就是父亲,她有意多找些话题,却不知从何开口。

和父亲谈起这三年的时光吗?她即使不说也能想象到谭式开会如何伤心,父亲向来面冷心热,嘴上话不多却是最关心她的人。要是被他知道谭轻歌这三年是如何被欺负甚至还被迫怀上了孩子,他估计会气得发疯。

好在小思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姑娘,她适时敲门进来,打破了这无端的沉默。

小思穿着粉色帽衫一屁股坐到了谭轻歌的床边,抓住谭轻歌的手哭丧着脸道:“轻歌姐,你可真的吓死我了,怎么就突然掉进了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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