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婧贵仪有孕是朕安排的。”
皇帝爽快的承认了:
“但揭露婧贵仪对母后有什么好处呢?是出了口气?还是看朕不好了,母后便高兴了?”
“皇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
“朕相信就算母后闭宫不出,应该也知道朝堂上的局势,不久前越大人以朕膝下无嗣为由,要求礼王一脉返回京城。”
“而就在此更早前,明华郡主离京前夕偷偷派人往越凌峰府中送了封信。”
信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来一回,只能证明礼王府和越凌峰已然结为同盟,若是礼王回京,陛下无子嗣,礼王便是正统,而越凌峰又掌握着权势,两两结合,威胁不言而喻。
太后一惊。
当然,让她惊讶的还不止这个。
“据说是淑妃先得到了婧贵仪的消息,这才特意来告知您的。”
“您这位后宫之主盯的那么紧都没抓住婧贵仪的小辫子,淑妃怎么提前知道了?而在她禀告您后,那些疑点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全都冒了出来。”
皇帝这番话毫不客气。
嘴上叫着母后,还恭维太后是后宫之主,然而话语里全是讽刺,压根就没想隐藏。
太后已经顾不得这个了,她皱眉看看皇帝,又想想最近的形势。
的确不对劲。
她若是死犟着不松口,证据确凿,皇帝只能认栽退步。
但太后会吗?
有了皇帝,她身为皇帝嫡母,这才能垂帘听政,如今她的地位很多都是来自于此。
而若是礼王上位,她是皇嫂,显示显示优待便罢了,指染权利?一杯毒酒灌下去都不是不可能。
甚至事已至此,礼王后裔登基也绝对不可,她们两支已然势同水火,必然不能共存,一支上位另一支必然遭到清算!
此刻太后都有些怨恨先帝了,守什么陵墓啊,干脆杀了礼王全家以绝后患算了,居然留下这么个棘手问题丢给她来处理。
只一瞬间,太后就有了决定,但:
“如今婧贵仪罪责已定,你打算如何?就算皇帝你想要保,怕也是难了。”
虽然有很多理由可以找,但太后到底是过来人,皇帝的婧贵仪有没有几分真心,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这都要怪母后。”
皇帝看上去并不着急,并且还抛出了一个大雷。
“这次原本通过婧贵仪,朕是能拥有个亲生子嗣的,但如今怕是只能过继了。”
“这是什么意思?”
“十年后宫没有所出,母后不是早有猜测吗?”
“......”
再一次,这对塑料母子四目相对,太后居然显得比皇帝还要着急:
“怎会如此?太医......”
“朕便是暗中找了太医。”
“人处理了没有?”
“.......”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太后低声念叨,没了子嗣现在赢了又如何,最后到底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样看来,皇帝是想借这次假孕,偷龙转凤,将孩子带入宫来,只是:
“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孩子?”
皇帝哪里知道,他都是路上随便找借口编一编,骗太后的。
谁知道就成功了呢?太后还这么上心,不过对此他还真了解一些,当下就说了个名字。
正巧是个血脉很是偏远的宗室了,几乎要追溯道开国皇帝那一脉,不过他家孩子到的确多。
暗中将孩子带入宫,虽然风险很大,但从小养,和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那家知道自己孩子有这般造化,怕也不会声张出去。
可现在情况逆转,事情暴露,在朝堂上说服其他人放弃礼王一脉,转立其他宗亲之子怕是艰难了。
一时之间太后又是懊悔又是惋惜,恨恨的看了皇帝一眼道:
“你也真是长大了,这般大事也瞒着哀家,且等着你那爱妃获罪入狱,人头落地吧。”
.......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太后和皇帝离场,便让淑妃这场唱到了高潮的戏猛然中断,众位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视线集中在站在正中间的淑妃和婧贵仪身上。
淑妃狠狠的盯着婧贵仪,而婧贵仪......她坐下了。
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般要紧关头,皇帝都能说动太后私下聊聊,这么看来皇帝和太后间的关系没那么势同水火啊。
陆云缨在心中稍微修改了下对此的印象,似乎是感受到淑妃异常灼热的视线,笑了笑:
“淑妃娘娘作甚这般看着嫔妾?不累吗?刚刚说了那许多话,怕也是辛苦了。”
这出戏,在皇帝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陆云缨自然也不用再配合淑妃表演。
没有抓住那个人呢......要么就是那人演技太好,计谋都已成功,都没泄露分毫情绪,要么,就是那人并不在这里,她自然就找不到了。
陆云缨态度的转变并不突兀,看上去就仿佛是仗着皇帝来了,有恃无恐一般。
看的其他人简直牙痒痒,淑妃更是,戏都唱到了这里,居然戛然而止,这谁能忍得住啊。
更何况陆云缨居然挑衅自己。
“你别以为陛下来了,你就能逃脱罪责了。”
“这罪名别说是你,就是你背后的陆家也没人能保。”
“多谢淑妃姐姐提醒,淑妃姐姐知道这许多,若是没进宫,怕也是能在刑部某个差事呢。”
“牙尖嘴利。”
这次开口的是谢修华。
谢修华和淑妃算来也可以是堂姐妹,毕竟都是谢家人,只是先祖一文一武分了家,谢修华这边在京城定
居,淑妃那支在清河。
但这对堂姐妹关系却不见得多好,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