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面露难色,“尊上回来吩咐完奴就出门了,并未说他要去何处,也不曾提起夫人的兽宠。”
浅漓神色淡淡,“知道了,等尊上回来再说。”
仙侍只好先退下,将此事传音禀告给夜长玦。
浅漓本以为夜长玦知道她违背他的意思没有搬去云屏峰,怕是又会很久都不回来。
倒是没料到次日他便回翠微宫,兴许是她潜意识里害怕他生气,眼瞧着他面色寻常,心里不自觉暗松口气。
可见他径直去往偏殿,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赶紧跟着他同去,率先进殿把小狐狸收进乾坤袋。
夜长玦见她如此紧张一只未化形的畜生,眉眼间渐渐凝起凌霜,冷声问道:“我不同意你带着它,你就不搬去云屏峰是么?”
浅漓沉默片刻,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是。”
夜长玦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缓步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颌让她仰头与自己直视。
唇角虽浮现笑意,却是十分凉薄,“阿漓,想好了再回答。”
浅漓内心开始纠结,她很清楚自己暗戳戳耍小性子违背夜长玦,是希望他能因此主动告诉她为什么突然要让她搬去云屏峰。
从前她不在意,现在她却很想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方便,还是因为意识到她是他的妻子,她理应可以自由出入他的禁地。
可现在看着他带着冷意的笑容,她便知道高估了自己。
他连为何要娶她都不曾解释过,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跟她解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让她想好再回答,便是在警告她不要任性,若是她说不出让他满意的答案,他绝对又要生气。
她顿时连主动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想被夜长玦发现她开始在意他,还奢望起他的在意。
她害怕他也跟那些神仙一样,觉得她一个魔族公主,能成为濯尘神君的夫人就该知足,竟还奢望其它。
她一时间很是为难,纠结好一会后还是想遵从本心,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搬去云屏峰。
她鼓起勇气盯着夜长玦清朗双眸,认真道:“我不想去云屏峰住。”
感觉到掐着自己下颌的手收紧,她又补上一句,“我在翠微宫住习惯了,不想去其他地方。”
夜长玦笑意加深,语气变得温和,“既然如此,阿漓可要听话,好好待在翠微宫,明白么?”
浅漓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要将她禁足。
她往后退步脱离他的桎梏,乖巧点头,“尊上放心,我很明白。”
夜长玦听见尊上二字,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眸色深沉不见底,深深看她一眼后直接瞬移离开。
他走后浅漓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垮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明眸中满是怅惘。
经过上次,她便猜测夜长玦不喜欢自己称呼他为尊上,她本也觉得这两个字实在生疏,不打算再这么称呼他。
可刚才那种情形之下,她总不可能说多谢夫君将我禁足这种话。
她心想夜长玦要生气便生气罢,要是他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因为她违背他而将她禁足,她会更加度日如年。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