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的人找到我,说要当我的教练带我回国训练,并且他只教我一个人,我还没有回复他。”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只有他可以让我站上世界最高的位置。”
厉师傅停下翻书的手,看向一旁,仿佛看到身旁这个孩子将走上的一条路,遍布荣耀和荆棘。
“你和我说是想听听我的建议?”
“对啊”向星辰睁开眼睛,翻身测了过来,用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看着廖师傅,似乎是想听得真切一点。
这时候窗外的光线已经照不进来了,屋子里面灰蒙蒙的,只有厉师傅台子上的灯散发着并不是很明亮的光。
厉师傅合上书放到一边,认真想了很久,像是穿越时空把未来看了一遍似的,向星辰也不催促他,反正时间多的是。
“如果你和他回去”厉师傅张口了“花滑这个领域将因你而改变,你会被纪录在历史当中成为这项运动的代表人物,你会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所有学习这项运动的孩子将视你为他们毕生的目标,甚至在你死后还会被纪念。”
厉师傅说这些的时候口吻平静。
向星辰突然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参杂任何的虚假功利,干净而纯粹,笑只是因为觉得厉师傅说的这些好像挺不错的。
向星辰:“真的假的,不过似乎挺有吸引力。”
厉师傅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但是自此之后,身体上的病痛将会伴随你一生,可能一半的时间你都会痛的无法入睡。你会把全部的时间投入到这一件事当中,当你同龄的孩子去疯去玩的时候,你只能和冰玩,当你同龄的孩子交到女朋友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时,你只能和冰谈恋爱,你的生活再没有其他的乐趣,而且你会不止一次的品尝失败的痛苦,跌落谷底无人理解的痛苦,被所有人讽刺嘲笑放弃的痛苦,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品尝,直至你离开冰场的那一天。”
向星辰不说话了,他不是没有体验过那种痛苦,青年组的一场比赛他从天堂跌落凡间,那种自我否定的痛苦迫使他一度远离了冰场。
他淡淡地说:“我并不是很想经历你说的这些。”
厉师傅明白他这些话对于一个还未入世的孩子来说过于沉痛了,但他必须要说,这个决定会关系到这个孩子的一生,那么在做决定之前,一定得想清楚。
“那如果我不回去,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喜欢而滑呢?”
向星辰心底最深处是想要重回竞技场的,有时候睡不着,他也会怀念曾经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想让自己的花滑被更多人看到,但厉师傅的一段话似乎吓到他了。
厉师傅换了轻松些的口气:“像现在这样,你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健康的身体,你依旧可以滑冰,你会在周末的时候带你的孩子去冰场,让他的朋友们见识一下你的冰上技术有多棒,孩子们会五体投地地崇拜你,你会有简单且快乐的生活。”
向星辰眯起眼睛想像厉师傅说的那种生活:“好像有些无聊,也没什么吸引力。”
“漂亮的妻子对你来说都没有吸引力?”厉师傅打趣。
“至少现在没有。”向星辰很平常的回答。
厉师傅站起身:“我只是帮你分析了你做出不同选择可能会面临的境遇,最终下决心的是你,这个选择必须要你来做,因为这是你的人生,毕竟我不能替你去娶老婆,就算我想人家也不同意。”
厉师傅就是这样,有时候像个智慧老人,有时候像个假正经的老人。
向星辰翻身下床:“好烦啊,做不出选择,考虑这么多头好大。”
“少年,人生就是在不停的做选择,好了,我要关门了,你也回家吃饭去吧。”
向星辰眼睛一转:“我想要另外一个选择。”
厉师傅预感不好:“什么选择?”
“选择不回家吃饭,和你一起吃饭。”
向星辰知道厉师傅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好吃,几乎吃遍了旧金山的大小餐厅,给自己吃成了当地美食协会评论员。
厉师傅两眼一黑:“合着你来我这做调理我还得搭顿饭。”
向星辰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意思是来者是客,你不能赶我吧。
向星辰的父母在不同大学里教书,多数时间都在和科研做伴,俩人在相交领域还会互相竞争,留给向星辰的时间少之又少。
厉师傅:“我刚才呀,没说清楚,你还是回国好,回去吧,多赚点钱,给我在Atelier Crenn充个会员,就当你这些年的饭费了,诶,我这才叫带孩子呢。我去洗个澡,你把这收拾了门口等我吧。”
向星辰非常卖力的比了个“OK”,好像刚才说的那些人生大事都是别人的事和他一点无关似的。
厉师傅扭头走向卫生间,他心里清楚,向星辰会选择回国,从向星辰第一次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少年离不开冰。
那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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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韩霜很长时间了,整个调理过程韩霜都在睡觉,看来是困极了。
要是就这样静静地呆到晚上集合的时间也不错,就是这馋猫一醒来发现自己错过了米其林可能会觉得天塌了,游天奕光是想着韩霜为食物抓狂的样子就笑出了声,还能因为食物抓狂,好令人羡慕呢。
游天奕看了眼时间,得叫醒她了,觉是睡不够的。
韩霜或许是感应到了,她“哼唧”或者是“嗷呜”了一声,奶猫咆哮,缓缓睁开了眼,支撑不住又闭上了,隔了几秒钟,猛地睁开眼的同时坐了起来,这次只用了不到一秒。
她看着游天奕,对面的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随意的敞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在暗红色灯光的烘托下游天奕整个人散发着些许邪魅。
“你神经病啊,以为吓死人不用偿命的。”韩霜被吓了一跳此刻有点气短。
游天奕摊了摊手:“我就坐在这都能吓到你,那是谁的问题呢。”
“你什么都不做就很吓人了。”
短暂的惊吓过后韩霜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确实轻松了不少,身上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