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
在何致远错愕的眼神中,何清一把提起自己书包往门口走去。
沈汀洲正坐在修车铺外面的板凳上,双手撑在板凳上,微微后仰着吞云吐雾,一团烟雾中若影若现出两个喝醉走得踉踉跄跄的中年男人,沈汀洲眼睛一眯,往前探去。
何致远?
“看什么呢?”店里面走出来一人,齐耳的头发在脑后用皮筋捆着,看长相挺像个流浪艺术家,身上却穿着一身满是机油的修车服。
葛业顺着沈汀洲的目光看去,“那不何致远吗?”
沈汀洲一听,眉毛微微一抬,把烟从嘴巴里取出,“你记得他?”
“怎么不记得,”葛业一边收拾修车的工具,一边说“何清他爸嘛,真挺奇葩,以前不是经常给我们画大饼,比我们老板都能画,说什么以后叔叔给你们一人买一辆滑板车,我当时念了很久,还真的以为他会给我们买。”
沈汀洲也想起了这段,低着头笑了笑。
葛业原来和他们一个小区的,但是比他们大几岁,高中毕业后就早早得出来当汽修工了。
“何清她妈挺厉害的,我初中回来不是有次刚好撞见有人去她家要债,她妈拿着晾衣杆把那些人打出单元门,要是我妈有她妈一半硬气就好了。”葛业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还是挺长时间没看到何清了。”
“她跟我一个学校。”
“啊?桐梓啊,这么巧?”葛业惊讶得抬起头,“她成绩是好像挺好的,她现在什么样啊?”
“头发剪了,剪的比你都短。”
“现在跟你一样有点叛逆啊,有照片吗?”葛业刚说完这句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他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见了面充其量就打声招呼,怎么会存了对方照片。
没想到沈汀洲把手机屏幕递了过来,屏幕上女孩围着红色的格子围巾,手里拿着迸射着电光的仙女棒,橘色的光晕温柔得环绕着她,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闪烁的火光,照片好像是抓拍的,女孩看向镜头有一些惊慌,像只受惊的小鹿。
沈汀洲当时给何清拍了好几张,只给何清看了看不到她脸的一张。
葛业一边惊奇于何清都这么大了,一边疑惑这照片怎么拍的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