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家,能否留一口,天涯是友朋,四海皆弟兄。” “且饮!”徐牧笑了笑,把手里拍开的一坛酒,沿着河堤推了过去。 两个乡民豪气干云,抓住了推来的酒坛,轮流抱起,仰头灌了起来。 “这两位,似个绿林好汉一般。”陈盛望了几眼,匆忙又转了头,继续哭丧着脸,拍开酒坛倒入汤江里。 醇香的酒气,顺着汤江往下方缓缓流淌,不多时,便流淌到了酒市前的大渡口。 先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酒楼掌柜,一下子顿住脚步,而后匆忙弯了腰,双手舀起河水,连着喝了几口。 “哪儿的酒漏了!哪儿的酒!”肥掌柜涨红了脸色,匆匆拨开人群,便往前跑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顺着江水的流淌,都嗅到了这非同一般的酒香之气,纷纷脸色顿愕。 卢子钟皱眉起身,从刚开开始,他就见着徐牧在往江里倒去,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道意思。 “快,让人把酒糟都丢入江里,堵了他的酒香。”卢子钟咬着牙。后头的十几个护卫,得了吩咐,都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 “且张开鼻子,再好好闻一番。” 徐牧站在马车顶上,捧着一碗酒,豪气干云。 “我问列位一句,我的酒香不香!” 涌来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一些索性往河里舀起江水,痛快地饮了几口。 “这位小东家,自然是香的!整个汤江,都是你的酒气!” “三百里的汤江,又如何装得下我的酒。”徐牧仰着头,把手里的酒碗一饮而尽。 “此一碗,饮去了江山万里,铁马金戈!莫道英雄迟暮,莫欺少年穷困,昭昭百年,不胜人间一场醉!” “且记,这是我徐家坊的醉天仙。” “我徐牧,与列位同饮。” 围观的人,不管是挑酒的掌柜,抑或是串巷的小贩,尽皆齐声高呼,或去马车边取了酒,或直接舀了江水。 “同饮!” …… 卢子钟站在远处,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不胜人间一场醉,好诗文呐。” “该死的小东家。”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