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 听着徐牧的话,所有人尽是沉默,一时明白了什么。纷纷相托识字的人,撕下袍角,写下了家书。 徐牧点了十个年轻些的好汉,让他们带着家书,留在周公镇,只等战事一起,再想办法回到河州那边。 “牧哥儿,我写给谁?”司虎鼓着眼睛,一时有点迷茫。 “写给你小嫂子吧。”徐牧苦涩吐出一句。 篝火跳动,模糊的雾气之中,他仿佛又看见了小婢妻,扎着惊鸿髻,穿着崭新的襦裙,站在马蹄湖前的小路前,一脸的焦急与期盼,不断望着他回来的方向。 “徐郎,回家啊。” …… 河州城里,数不清的民夫百姓,由于缺粮,饿得奄奄一息。来往的官军,赶着一辆老马车,将绝了气的,半死不活的,统统都丢入了马车里,只等拉到南城外的乱葬岗丢掉。 廉永坐在草棚里,抱着怀里的刀,一时之间,目光里满是沉重。 那一年他十九,身属官犯之子,却要立志报国。想做个大英雄,想将犯边的所有狄狗,都驱逐出去。 直到他垂暮之年,理想还没能付诸。人老了,刀也绣了,如同这满目的大纪河山一般,风烛入了残年。 草棚外的泥道上,还有孩童在玩杀敌的游戏。几个大孩童,追着另一个披了满身枯草的孩童来打。 “打狄狗!” “打死狄狗!” 廉永看着看着,面容变得苦涩,眼前的物景,变得也越发模糊起来。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斩狄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