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满身是汗的袁安,难得披上了一身金甲,急急走入军阵中,有些古怪地抽了剑,便要往中门冲去。 没冲两步,被袁陶一下子拦住。在旁的李如成,面色不经意间微微一皱。 “皇叔,且让去救国杀敌!”袁安涨红着脸色,双眼之间隐隐噙着泪花。 徐牧在旁,也一时有些沉默。正如岳祖李如成所言,这个未来的新帝,有些太过于表现。 “且看着。”袁陶声音冷静。 袁安叹气一声,回了剑,稳稳站在袁陶身边。 此时,在陈长庆的配合之下,中门的攻势,已经是越来越凌厉。打得数十个营军方阵,不断往后退却。 “救国军,杀入中门!”顾鹰立在宫墙上怒吼。 “吼!” 中门外,越来越多的救国军涌了进去。步步后退的营兵们,被后方的将领激起了死志,只得转身抬刀,乞活死战。 瞬间,偌大的皇宫里,立即杀声震天。 仗着轻功,顾鹰翻下宫墙,提刀削去了一个肥将的头颅,继而又领着后头的人,往侧翼围杀而去。 “暮云营!配合救国军杀敌!”陈长庆转了转眼睛,也急急带着大军,跟随着大军掩杀。 “徐将军,我等如何。”在徐牧的身后,五千余人的断头军,都急急抬了头,看向面前的徐牧。 徐牧凝着脸色,也冷冷挥下手势。 五千余的断头军,瞬间怒吼连连,抬了武器便冲去中门。 司虎也要跟着冲,却被徐牧一下拦住。他记着袁陶的话,待大势一稳,便立即格杀陈长庆。 并非是卸磨杀驴,而是陈长庆留在长阳,等袁陶一死,所滋生的不安定因素太多。 “牧哥儿,怎的?听说军功能换馒头。” “等会你帮我杀一个人,不仅是馒头,羊肉汤子天天喝。” 司虎瞬间大喜,急急收了双刃斧,跑到徐牧身边。 …… 嘭。 萧远鹿恼怒地摘下发冠,重重扔到了地上。披头散发的模样,惊住了旁边的许多人。 “这没可能,请陈长庆入长阳,本相还琢磨了许久,他这样的崽子,便和赵青云一样,贪功贪权,一个王侯之位,足够他来卖命了!” “相、相爷,听说他先前,是跟着国姓侯打仗的。” “我自然知晓!”萧远鹿咬着牙,“但又如何,我说过了,这天下间不贪的人,只有袁陶一个!” “什么天下百姓,那些贱民,生来就是脏种,有口野菜来吃,能活着便可,谈什么大义!” 抬腿叫面前的鎏金椅踢翻,萧远鹿冷冷抬了头,看着金銮殿外的厮杀。 在旁边的幼帝,一边红着眼睛嚎啕,一边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来人!护驾!” “该死的陈天王,他又跑哪去了!” “相爷,已、已经杀到金銮殿外了。”一个小太监刚开口,便被萧远鹿抬了金剑,一剑砍断了头颅。 “陛下,走,跟臣下走!” “朕跟着相父,相父是朕的忠臣。” 萧远鹿仰头大笑,一手揪着幼帝,一手拿着金剑,便要往前走。在他的身后,只剩不到百人的护卫,只跟了几步,却又立即逃了几十个。 “相父,小、小皇叔会杀朕吗。” “他不敢弑君。如若这次不死,我一定要将那些自诩忠良的东西,一个都杀光。” 嘭。 金銮殿一下子被撞开,还没多走几步的萧远鹿,立即惊得顿住脚步。 几十个护卫,急忙扔了武器,一下子跪地磕头。 顾鹰冷冷踏步而入,浑身浴血的模样,惊得幼帝又是一阵大哭。 “顾将军,这些江湖人要杀吗?” “尔等可知,这些为虎作伥的人,逼杀了多少天下百姓。” 听见顾鹰的这一句,许多救国营的将士连声怒吼,手起刀落,将几十个护卫斩杀在前。 “大、大胆,此处可是金銮殿!”一个年轻的太监总管,话刚说完,便被顾鹰轻功跃去,一刀枭首。 “萧宰辅,你最好莫乱动。” 萧远鹿露出冷笑,“你家主子事情成了,你便也能分到肉骨头了。” 顾鹰冷着脸抬刀冲去,却只冲了几步,又有十几个黑衣人,冷冷落在萧远鹿身前,数把长刀一劈,即便顾鹰动作迅速,鲜血也染红了肩膀。 “暗卫。” “顾鹰,先退开一些。” 金銮殿外,银甲人影终于缓缓踏入,声音虽然嘶哑,却无比有力。 “老友,你我许久不见了。”萧宰辅回了刀,艰难地拢起披散的头发。 “无需见礼,你我不是友人。” “逆贼!你这个螟蛉子的大叛逆!”幼帝见着袁陶,登时又哭又骂。 袁陶浑然不动。试过很多法子,都救不回来,所以,他只能这么选择。 “陛下可知,这几年大纪的百姓,过得如何。” “自然是国安民富,路不拾遗!偏偏是你这个逆贼,妄图谋朝篡位!” 袁陶露出苦涩的笑容。在后的许多将士,也瞬间虎目迸泪。从后赶来的徐牧,听见这一句,也沉默地叹出一口气。 “若是做个普通的富家子,有这份天真的心性,并不为过。但生在皇室,你顾的,可是整个社稷江山!”有老将怒声惊吼。 “奸党趁机而入,使我大纪山河崩塌。” “相父,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骗你。” “对,他们都在骗我,只有相父是最大的忠臣。” 袁陶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