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 离得近些的守军,不断怒吼着咒骂。 被崩了一角的云梯车,终归是没有翻倒,许多登梯的北狄人,都转忧为喜,变得喝彩起来。 “我学小弓狗,闭着只眼!” 司虎鼓着一只牛眼,大怒抬手,又是两杆的飞火枪掷去,虽然只准了一杆,但崩爆的威力,再度让云梯车剧烈晃动起来。 另外,还有飞溅的铁碎,弥漫的砒霜。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巨大的云梯车,不多久,便轰隆地翻倒在地,木质的车身碎了一地。 许多的北狄人,也一时被砸死在地面上。 连着来驰援的,都一时被砒霜的粉尘,毒得脸色发青。 “牧哥儿,怎样!” “漂亮。” 徐牧松了口气,看来,飞火枪的改造还是成功的。 这武器,在上一世之时,盛行于金国。不同的是,最初是用作喷火刺枪,并非是投掷。 徐牧也是没法子了。 随着一座云梯车的翻倒,河州的城头上,顿时爆发出一波士气。对着登墙的狄狗,便是一顿劈杀。再加上许多的守城辎重,一时之间,让整个战况胶着起来。 …… “赵青云,那又是什么东西。”骑在马上,拓跋照又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想不通,一个酿酒的小东家,到底何德何能,三番两次地阻挡北狄大军。 “尚、尚不知。” “你可真是个废物。”拓跋照不悦地扬起马鞭,又是一记抽打。 赵青云垂下头,蓦然冷了脸庞。 “来人,去通告前线大军,便说攻破了河州,南下屠城十座,皆有一场快活!”拓跋照骑马往前,怒吼了两声。 只等各个都侯传话下去,一时间,原本有些颓丧的北狄士气,便又变得凶戾起来。 “赵青云,好好看着,我们北狄人是怎样养狼的!” 赵青云抬了头,露出谄媚的笑容。 …… “射箭!莫让狄狗靠近城关!” 漫天的飞矢,发出呼啸的声音,抛落到城关前的二百步外,一个个狄人的方阵,又被打乱。 天空上的苍鹰,回旋了一阵,见着没有火把燎烧,便又阴险地掠了下来,啄瞎了不少守军的双眼。 常威气得大叫,拾了一杆长戟,往天空一掷,便串飞了两只苍鹰。 “取火,赶走这些脏东西!” 苍鹰才刚远远退散,掩护行军的投石车,又呼啸着掠过头顶,炸裂了不少的城墙。伴随着的,还有敌骑奔射来的马箭,一拨接着一拨,射得整座城墙摇摇欲坠。 憋着一股气的守军,只得再次避身女墙,死死地俯着身子。 “徐将军,狄狗的攻势,越来越紧了。”于文喘了一口气,肩上的铠甲,已经渗出了血迹,分明是中了砍刀。 徐牧并不意外,如果北狄要入主中原,那么这座河州城,便是最大的阻碍。 否则,也不会集结近三十万的大军,试图一举攻下。 到了现在,胶着的战事,已经过了大半日。城外的护城河,不知堆了几层的尸体。估摸着,都可以不用架桥板了。 “辎重有些不足了,我已经让民夫去烧沸水。” 不得不说,局势越来越凶险。如若只是个普通的三十万大军,或许能凭着城高墙厚,尚且守得住。 但面前的这些北狄狗,分明是攻城器械精良的,连竹幔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东西都有。 待火崩石停下,近在咫尺的狄人呼啸声,便响彻了耳畔。 “换营!”廉永满脸都是尘烟,举刀高喊。 待几队的后备营,又操刀披弓上城墙。涌来的民夫们,红着眼睛,迅速将退下来的伤者,扶到安全的空地上。 有士卒只刚下了城墙,便咳着血扭头死去。先前还站着,无非是提着一口保家卫国的胆气。 “救人,快救人。”一个受伤的裨将怒喊。 数个军医跑来,颤着身子帮忙止血。 “老子还要杀狄狗——” 受伤的裨将断了整条手臂,却依然看去城头的方向,咬牙切齿。 …… 徐牧走上城头,看着面前的城关,一张张的竹幔盾,护着一架架的攻城辎重,越来越近。 “遮。” 漫天的飞矢,被竹幔盾挡得稳稳当当。仅有一些步卒的方阵,倒下了一大批。 “盾,举盾!”城头上,廉永跟着急急开口。 城外的敌骑,呼啸着迂回而来,又奔射出一阵阵的马箭,扎得不少守军的虎牌盾,层层的箭矢密不透风。 “司虎,把飞火枪掷过去。” 飞火枪威力尚可,但这一次,狄人分明是用了三层的竹幔盾,死死挡着飞火枪的崩爆。 徐牧颤着眼睛,比起狄狗,他现在更加痛恨那些卖国的贼子,若非是这些人,北狄尚无这等的攻城器械。 他有些后怕,当初守望州的时候,那位谷蠡王的辎重,已经所剩无几。否则,当真要死的不能再死。 “于文,让人给檑木浇上火油,记得取下铁索。” “徐、徐将军要做甚。” “莫问。”徐牧咬着牙。 无了铁索,滚下去的檑木只能用一次。浇上火油,便能成为滚火擂木。 不多时,在徐牧的指挥之下。浇上火油的檑木,立即断了铁索,往城墙下抛去。 “神弓!” 半空之中,数个准头犀利的神弓手,怒吼着将一支支火箭射了出去。 滚下的檑木,立即裹满了火焰,朝着狄人的攻城器械不断碾去。至少有四五架的辎重器械,被一下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