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如朝生暮死的蝼蚁,只昙花一现,便该辞程了。 任着江风吹起华袍,胡白松意气风发。 陈长庆已经没有任何忌讳,披戴金甲,稳稳立在一艘最大的楼船之上。 在周围,另有数十艘的巨大楼船,站满了铁刀步弓,一个两个,皆是轻松的神色。 “起号——” 数千艘的战船,排成工整的水阵,犹如一群凶狼,循了羊圈子的方向,呼啸狂奔而去。 …… “定南侯出征之时,穿了金甲,已经毫无顾忌帝室的威仪。”有一近侍老太监,仓皇来报。 “若大胜而来,恐会下手,让陛下退位让贤。” 袁安坐在龙椅上,忽而泣不成声。 “朕不明白,为何那些定边将,那些王爷,都瞧不起朕。这满天下,可还有忠义之人?” 身旁近侍咬着牙,“陛下,如今定南侯离开暮云州,正是我等的机会。还请陛下勿忧,老臣听闻楚州之地,有大才隐世。老奴愿冒死出云城,替陛下去一趟楚州。” “等不及……那徐牧一死,朕已无机会。” “陛下,当试!不若写一份血诏。” “用朱墨可否?” “陛下啊!” 袁安终归苍白着脸,咬破了指头,一边哭啼,一边写下了血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