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待司虎同去,只带了卫丰百多人的护卫。另外,常威在知道他入长阳之后,立即将三千虎威营调了过来,守在回春堂附近。 常威的这份友谊,让徐牧很感动。 只骑着马,在卫丰的护送之下,沿途并无祸事。 “主公,到了。” 徐牧点头,扬起了脸,沉默看着城墙上的袁侯爷雕像,认真地跪地三拜。 未来的命运,他不知会如何。但他的穿越人生,因为袁侯爷的赏识,从而变得精彩起来。 “徐宰辅!” “徐宰辅!!” 入得城中,有见着他的百姓,纷纷高声欢呼。 徐牧一一谢过,循着长街,带着卫丰等人,往皇宫的方向走去。沿途尚有不少世家子,立在街路两边的楼台,冷冷地看过来。 “看看看,戳瞎你的招子!”卫丰不断比划。 徐牧面无表情,他和内城世家的局,已经是没有任何化解的可能。 “卫丰,莫理会,随我入皇宫。” …… 天色过了晌午,临近开春,气温慢慢变得暖和起来。即便还有霜雪,但皇宫里头,出出入入的几个近侍太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畏寒模样。 知道徐牧要来,早早的,常四郎便独自一人,坐在了玉阶上,沉默地等着。 入主皇宫以来,他越发喜欢这样。 金銮殿里的龙椅,他坐着不舒服。每每坐在那里,偶尔一抬头,便隐约看见他的那位老友,跪死在龙椅面前。 一根根巨大的蟠龙柱,又熬过了一冬,随着霜雪的消融,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栩栩如生。 听见脚步声,常四郎站了起来,难得露出微笑。有个御林军的裨将,约莫想要拦人搜身,被他怒喝斥开。 徐牧走近。在后的卫丰,有些紧张地按着佩刀,退到一边。 “坐吧。”常四郎叹了口气,指着玉阶的位置,自个率先坐了下来。 徐牧沉默了下,“常少爷,今日入长阳,除了辞行之外,我想去侯爷的忠义庙,拜祭一番。” “我便知道你会怎么说。”常四郎笑出声来。 徐牧叹了口气。终归是个妖孽般的人物,他的小心思,仿若无处可藏。 “忠义庙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清理了,等会我与你同去。小东家,且坐下。” 徐牧点头,想着在下一阶的地方,暂且坐着。 “同坐,你我并肩。” “常少爷是兄长,徐牧理应尊大。” 常四郎索性起身,自主下了一阶,和徐牧并排而坐。 “你在担心什么,我都明白。”常四郎叹着气,“在老子面前,你用不着藏拙。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早明白了。” 徐牧笑而不答。 寒风依在,吹过两人的身子,依然有微微的寒意,冻了脸庞。 “我时常一个人坐在这里,抬头的时候,有时候便看见我的那位老友,当初便这么跪在殿外,请小狗皇帝收回和谈的成命。跪得咳血,跪得一夜白了头发。” “然后,他和袁家的小皇帝决绝了,才动了清君侧的决心。” 徐牧听着,一时没明白,常四郎想要说什么。 常四郎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徐牧。 “我知晓的,内城里的很多门阀家主,这时候都在偷偷骂我,骂我常小棠勇而无谋,妇人之仁。” “但他们都不懂,功名霸业没有那么简单的。如果说……终究有另一头狼,我宁愿那头狼,是你。” “明白么。” 徐牧起身,对着常四郎,一个认真长揖。 “卵生的玩意,这步步为营的性子,这辈子是真没法子改了。”常四郎忽然笑骂,起了身,搂着徐牧的身子,便是两记老拳。 徐牧憋足了力气,也抬了手,二指捅入常四郎的两个鼻孔。 “松手!” “松你大爷!” “老子用功夫了?” “卫丰,提刀剁了这王八狗犊子!” 御道上的御林军裨将,眼瞅着两个大王在打浑架,惊得急忙带着部属,往另一处匆忙走去。 卫丰抠了抠眼睛,索性从兜里掏了把花生,走到旁边剥着吃起来。 不知多久。 常四郎才笑着松手,继而坐下,招呼着被老拳揍肿脸的徐牧,一起同坐。 “回蜀之后,无事的话,便不要内城了。并非是不想见你,要不了多久,我便要去河北打仗了。” 徐牧听明白了常四郎的意思,到时候常四郎不在内城,唯恐那些世家门阀,会先斩后奏。 “见过公孙祖了?”常四郎又问。 “见过了。” “他的两个好大儿呢?” “也见了。” 常四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不晓得,这老家伙有多聪明。我说让他来内城一趟,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送来了两个质子。” 徐牧怔了怔,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常四郎。 “你的意思是说,公孙祖的两个儿,是来内城做质子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常四郎脸色平静,“莫看他家穷人丑,这家伙聪明得很,我终归是不放心的。有两个公孙家的质子捏在手里,他不敢有丝毫想法。” “河北还剩下三州之地,加起来的兵力,尚有十五万左右,特别是邺州的精锐‘银戟卫’,不过八千人,却都是百战老卒,能在遭遇战之时,挡我三万渝州军。” “全身银甲银戟?” 常四郎脸色嫌弃,“镀色而已,约莫是添些杀伐之气。”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