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你娘的狼族崽子!”烟尘弥漫的沙地之上,骑在马上的董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几日的时间,那位狼族小将军,带领的堵截蜀州军队,用尽了各种手段,拖住他的凉骑军。 若是真刀真枪的杀一场,倒也没什么。偏偏是不断利用各种地势,弓弩,甚至是绊绳,铁蒺藜,死死拖住凉骑前进的步伐。 董文揉着额头,从做凉州王开始,哪怕被徐布衣打败,他都不曾这么憋屈过。 “若有一日,我抓着了那狼族崽子,我定要活活烤死他!” “主公,暮云州的情报。” 董文接过信卷,脸庞上的怒意,并没有消去半分。待搓开了信卷,立即又是一声怒骂。 被拖滞行军的时间里,徐布衣的动作太快了。眼下,近乎打下了大半个暮云州。 “那苏家女,不管不顾了” 抬起脸庞,董文皱起眉头,“军师到了何处。” “已经快到了。” …… 同样受到情报的司马修,坐在马车里,沉默良久,才叹出了一口气。 “来人。” “军师,有何吩咐。”一个裨将,急急策马而来。 “去通告主公,让他回凉州吧。” 裨将脸色一怔,“军师,离主公已经不远了,可要会师了。” “徐布衣的动作太快了,那位苏家女,并非良盟之选。如若我没猜错,得知徐布衣攻下云城,蜀州狼族将军的人马,将要回防蜀州外郡了。估摸着,还会有蜀州人马,从暮云州不断调回来。” “这暮云州啊,将落于徐布衣之手。” 马车里,司马修仰面朝上,有些苦涩地发出笑声。 “天下之大,徐布衣是个奇人啊。” …… 出蜀之时,加上柴宗的,有两万三四的人马,但此时,回防白鹭郡,只剩一万五左右。 这一场堵截,属实太艰难了。即便是成功,也算得惨烈无比。当然,凉州那边也不好受,在不断地阻击之下,也死了将近七千骑。 “晁将军,先喝碗热汤。”作为守将的于文,看着在清理伤口的晁义,止不住有些感慨。 凉州董文,可不是什么庸将,是藏拙二十三年的恶狼。这次驰援,更是以三万凉骑打头。 偏偏如此,硬是在兵势不对等的情况下,晁义当真是成功了。 “于兄,柴宗和小逍遥那边,如何了” “累得脱力,我让他们先去睡了。” “这一战,蜀卒死伤近万,皆是我之过。”晁义叹着气。 于文摇头,“若是主公回蜀,定然要夸你的。若换成是我,带着这支步骑混旅,是留不住三万凉骑的。晁兄在我于文眼里,可称英雄。主公那边,取下暮云州已成大局。我蜀州第一次的拓僵,晁兄功不可没。” 晁义艰难一笑,“先莫说这些,你我还需小心,凉人会来伐蜀。” “晁兄莫非是忘了,我蜀州里,可还有一位坐镇的军师。有他在,凉人攻不入的。当然,避免一下子露了身份,贾军师派人来了书信。信里说,让我派些战船,三千士卒,去接暮云州的俘虏。” “这些俘虏,去了武器,换上我蜀州的袍甲。凉州的探子若是探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只以为我蜀州,已经回师了。” 晁义怔了怔,“于兄,这有多少俘虏” “大概是……云城俘虏了七八千,再加上先前的,约莫有万多人了。主公那边的意思,等过段时间,再送去南林郡做开荒苦力。晁兄放心,小蛮王那边的人马,也会跟着从水路回来。” “贾军师妙计。” “哈哈,我蜀州二位军师,皆是天下名谋!” …… 虞城,是暮云州东面的边境城关。和百多里外的沧州边境,遥遥相对。 按着徐牧的意思,虞城的工事,正在不断布防。估摸着,在很长的时间里,这座边境关城,都要充当暮云州的屏障。 破了云城之后,窦通和马毅两路人马,已经兵分二路,攻打余下的城镇,要想打下整州,至少还需一二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徐牧要做的,便是挡住沧州方向的兵事。大概率来说,以如今的光景来看,那位苏妖后应该会以严守为国策,但不管怎样,小心点总没错的。 但在以后,虞城这里,需要留一个人物了。苏妖后奸计无双,如于文柴宗这些大将,极有可能会入计。 “伯烈,暮云州这边,你暂且留守,其他的人,我是不放心的。到时,我会调于文过来,配合你主事。” 说实话,徐牧也并不愿意,将这样一位随军的大谋,留在暮云州。但蜀州人才凋零,除了贾和,其他的人根本无法胜任。往东面,苏妖后,左师仁,甚至是恪州的黄道充……一个两个的,都跟修炼千年的狐狸一般。 东方敬并无异议,郑重点头,“我明白主公的意思,日后暮云州这边,我会坐镇虞城,替主公守住州地。” 若是有六七万的大军,或许能把东方敬换回来……终归到底,摒弃了世家门阀的路,人才不易。 跟着他打江山的这波人,武将大多出身于草莽。而文谋,贾周是在妻死之后出山,而东方敬是跛子无人赏识。 但,徐牧并不后悔。换句话说,若不是走这条路,他又如何能遇到,两个举世大谋。 “伯烈,我懂些烧砖之法,过些时日,我把工匠调来,将虞城这里,筑成一座雄关。当然,有伯烈在,虞城已是雄关。” “我是雄关,主公嘛……便是百姓心底的长城。” “伯烈,你多说几句可好我喜欢听。” “主公,我突然身子不适。” “伯烈,我帮你捶捶,捶了你再说。”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