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是国姓。 虽然说,袁松有当初造反的污点。但这些东西,比起弑帝的沧州而言,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是一副很好的棋。而袁松,也是个很厉害的棋手。选择在这种时候,鸠占鹊巢,发天下昭文,扬言要讨伐弑帝的沧州。 如此一来,便能收拢很多的大纪义士。 “文龙,这天下,好像要更乱了。” 苏妖后的一步棋,被袁松的另一步棋,逼入了死角。不过,对于西蜀而言,也并非是坏事。 当然,隔在二帝之间的左师仁,恐怕现在要骂娘了。 “一个江山,不能有两个皇帝。所以,应该要打起来。苏太后妙棋连连,但终归是女子心性,这一步有点急促,反而入了袁松的局。但不管如何,主公也该去暮云州了。” “确是。”徐牧点头。 没有动身的原因,是因为,他还在等陈忠的军报。这位蜀州之盾,已经带兵西征,重启都护府了。 “主公,喜报!” “西征军的喜报!” 殷鹄脸色激动,忽然从外面急急走入。 “终于来了。” 徐牧和贾周二人,迅速起身。 “陈忠所率四万之时,分作两路,晁义带一路,共计三万人直捣敌巢。另一路则由陈忠带领,布下诱阵,万人的步卒利用刺掌林,牵制住了大轮国的重兵。” 听着,徐牧脸色惊喜。果然,陈忠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还敢布下诱阵,发挥自己擅守的本事,牵制了敌方大军。 “晁义趁机攻入绿洲,擒住了大轮国王。尔后又依陈忠之命,回师夹攻,致使大轮国的主力军,伤亡过半,被打成了一支残师。” “做的好!不愧是我西蜀的大将!” 这一轮,陈忠晁义,可谓打出了威风。两个月内,一举破了敌巢。 “主公,可放心回蜀了。”贾周也露出笑容,“当夸一句,主公的远见了不得,我西蜀大将,这一回在天下间,也要留下名头了。” 徐牧点头,但并没有过于沉浸欢乐。这天下可有三十州,而他这两三年的时间,几乎都在西面和凉州打来打去。 说不定,还有许许多多的名将谋士,将要出世,在这场乱世里,大放异彩。 眼下,陈忠稳住了凉州外的局势,打出了一场西蜀的威风。现如今,确实应该回蜀了。沧州的方向,风云暗涌,东方敬虽然天下奇才,但随着沧州的增兵, 必然长时间处在劣势。 “六侠,传令下去。告诉陈忠,在关外继续搜寻大轮国的余孽,以拱卫边境为主。若西域人再起战事,替我转告陈忠,人多则攻着打,人少则守着打,务必以凉州安危为重。” 还有娜古丽的事情。这位真兰城的公主,也将要和西域那边取得联系。至于晁义卫丰,徐牧并不担心带回蜀州。 沧州方向的攻略,暂时以步卒和水军为主,倒不如让这二人留下,帮着陈忠稳定大局,还能多长几分打骑战的本事。 “主公,凉地诸州,兵力不可动。”贾周沉思了番,认真开口。他是担心,徐牧会带走部分兵力,致使凉地空虚。 但实际上,徐牧已经另有打算。如贾周所言,凉地的兵力,原本捉襟见肘,自然不能再调回蜀州。 六州不过十万余的大军,一下子,便暴露了起于微末的不足。多少次和凉州的战争,徐牧都是算着粮草和士卒来打。 没有伞的孩子,快把腿跑断了。 召来了王咏,仔细再嘱咐了几番之后,徐牧才稍稍放心,远眺了几眼凉州城外的物景,才开始着手回蜀的准备。 …… 陵州,九江郡王宫。 如徐牧所言,现在的左师仁,很想骂娘。 原本在西面沧州,就有一个皇帝了。现在倒好,在上头的莱州,又忽然出现了一个皇帝,一屁股坐在了他头上。 “日……子越来越难了。”左师仁咬着牙。开春之时,原本几方的联军,信心满满的要攻入莱烟二州,却不曾想,便被那位袁松布下妙局,不仅化解了围势,还打了几场漂亮的翻身仗。 “早该想到,这袁松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先前的窃国大贼。” 他现在情况很不妙。当然,他巴不得置身事外,但现在看来,这所谓的二帝,恐怕要有一场战火。 但不管谁打谁,似乎都要途经楚陵二州。 “最好别打。”左师仁吁出一口气。他觉得,自从被徐布衣摆了一道之后,他的运气,好像是越来越差了。再没有先前起事时候的威风。 反而是徐布衣,以风卷残云之势,坐稳了西蜀六州。 “来人,去准备马车。”左师仁揉了揉烦躁的眉宇,凝声开口。 “主公要去哪?” “去拜拜天公,最近触了大霉头。那沧州妖后,最好莫要乱来,否则,真当我陵州水师,是襄江上的小艄船了?” …… 抱着襁褓,站在黄昏之中,苏婉儿久久不动。直至孩子的哭声响起,她才露出温柔的笑容,哄了好几下。 “参见太后。” 几道轻捷的人影,从瓦顶直直落下。 负着剑的快剑阿七,立在不远之处,侧过头,沉默地盯着。 “讲。” “莱州方向,伪帝袁松新得三员世家老将,带着共八千人的家兵来投。另外,还有一员幕僚,听说在莱州一带,颇有名声。” “前几日时,袁松建奠台大祭,扬言要替纪帝袁安报仇。于此,莱烟二州里,有不少百姓将士归心。” “一步好棋。”苏婉儿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瞒住了天下人的一步好棋。无人能想到,一个以为都老死的人,忽然就出山了,鸠占鹊巢莱烟二州。” “阿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