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恪州本营的三万大军,在苗通的带领之下,乘着战船,开始赶赴陵州。 “苗将军,主公那边来了命令,这一次,务必听从徐蜀王的指挥。” “我知晓。”苗通点头。在诸多的东陵大将之中,除开费夫,他应当是最亲近西蜀的。 甚至,在以前得空的时候,还和西蜀的虎将军,跑到城中找羊肉汤子铺。 “虎将军像个傻憨,但人不错,蜀王也不错。” 念叨了句,苗通抬起头,看向江面远处。逐渐的,脸上又堆上了愤怒。 “青州狗,犯我东陵!列位袍泽,便请扬帆,回师杀尽青州狗!” 鼓舞士气之下,早已经憋着一股气的东陵军,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回东陵,将犯州的青州人,杀个七零八落。 …… 在沧州江岸,徐牧尚在思量,思量着黄道充先前的话。 “舵主,恪州的万人军队,已经开始渡江,要过来会师了。” “粮王可有动静?”徐牧皱眉。 殷鹄摇头,“并不见任何动静。江面之上,我派出了不少探船,没有丝毫异常。反而是唐五元那边,像条疯狗一样,似是有什么倚仗。” “舵主,我怀疑……粮王要放弃唐五元了,并没有应约。” 徐牧笑了笑,“六侠的意思,这一步,那位藏得稳稳的粮王,依然不敢踏出来。” “应当是了。否则,在苗通那边领人杀回东陵的时候,他该要出军的,不然根本来不及。或许是,他没有信心在江上打赢舵主。” “所以,他放弃了唐五元。” “妖后的这一步棋,终归有些急促。让唐五元兵伐陵州,造出一场围魏救赵的优势,再请粮王大军入局。” “可笑,粮王却又躲起来了。” “前些日,黄老家主来的很巧。”殷鹄犹豫着开口。 徐牧没有答话。粮王没有暴露,不管是唐五元,还是妖后的沧州,很快是强弩之末。 “有点可惜。” “那主公……现在如何?” “沧州的局势,基本是稳住了。唯独要小心的粮王,却做了缩头龟,好一个懂算计的生意人。” “去东陵吧,和万人的恪州军会师,围杀唐五元。” 殷鹄点头。 “此去需要小心,妖后的天下四奴,还有未暴露的。另外,粮王虽说没有出军,但尚在襄江附近,说不得还会铤而走险。” “我知晓。” …… 在陵州,已经攻占了两座城池的唐五元,得不到粮王出军的消息。一时间,心头有些莫名紧张。 “怎的?不是说好了?与我青州军会师,趁势打下陵州?”唐五元皱着眉,看向旁边的随军谋士。 已经过了好几日,粮王那边,别说出军了,连封信都没有,天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收到了江面的情报。粮王没来,反而是在恪州的三万水师,由东陵大将苗通率领,正浩浩地杀过来。 “可知粮王的营地?”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何得知。”谋士声音发颤。 “匹夫误我!”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唐五元蓦然大惊。若是粮王不来,那么青州军现在,便是一支深入敌后的孤军。最关键的,他的这支孤军,已经要被围剿了。 “传令,速速传令,放弃城池,急行军去陵州江岸,回师青州!” “主子,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 “我让你速去!” 唐五元咬着牙,身子有些颤栗起来。原先还以为,这大好的优势之下,说不定还能趁着乱,占据东陵一二州。 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等弃了城池,领着万多人马,唐五元脸色焦急,迅速往江岸方向行去。只要上了战船,渡了江,到了白门峡,便能安全折返青州。 当然,他可以有第二个选择,譬如说大胆一些,直接在东陵三州内,搅个天翻地覆,好让被围的沧州,喘口气儿。 但他不敢,这种选择,他极可能会死在东陵。 “大业未竟,我唐五元如何能死!”骑在马上,唐五元声音发狂。 “急行军,登船折返青州!” …… 离着陵州不远的江上。 苗通站在楼船上,远眺的目光,一时间清冷无比。 事实上,三万的水师,离着陵州已经不远。换句话说,他完全可以登岸,和青州军决一死战。 但他没有,他听从徐蜀王的意思。 粮王没有来援,又得知三万水师将要赶回陵州。唐五元必然生出退意,登船入江,折返青州。 “苗将军,徐蜀王会不会说错了……唐五元那个贼子,好歹是个大将之才,说不得会留在陵州,据城而守。”苗通身边,有随军的裨将开口。 “我相信徐蜀王。再者说,那什么唐五元,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狗夫。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个像定州之虎那般的人?” “徐蜀王说,人一害怕,便会失策。所以,青州军很大的可能,是要登船入江的。呵呵,等入了江,老子苗通作为水师大将,便能按着青州狗的头来打了。” “徐蜀王大才。” “这是自然。”苗通点头,“我已经和虎将军说好了,等打下了沧州,便入一趟成都,让他请我吃最正宗的羊肉汤子。” “苗将军,我听一些幕僚说,沧州妖后死了,西蜀和东陵,很可能会变成敌人……” 苗通怔了怔,脸色蓦然有些恼怒,朝着胡咧咧的裨将,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懂个卵,再乱嚼舌头,我革你的职!赶紧的,多派探船,发现青州狗的踪迹,立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