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城之外,与定州的缓冲之地,百余里无人的荒野。此时,亦发生了一场大战。 官路的附近,一支埋伏的大军,正以半道截杀之势,将另一支驰援的人马,死死地挡在路上。 一个面相儒雅的小将军,左腰悬刀,右腰悬书。此时,他正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战事。 埋伏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估摸着连粮王的人马,压根儿不会想到,在这时候,原本已经战死的渝州两万精锐,会出现在这里。 “常将军,敌军没有恋战,欲要避开埋伏,突围入内城。” “无事。”常胜想了想开口,“传我将令,以盾阵,守住正中位置,用飞矢相辅,引诱敌军分翼突围。” 不出常胜所料,在层层的布局之下,原本横冲直撞的粮王敌军,为了突围,迫不得已分翼而行。 “好了,左面分翼那边,自有柴兄料理。而右面的分翼,便是我渝州精锐的目标。” “敌势已寡,速速随我冲杀!” 仅在顷刻之间,常胜迅速点起大军,朝着突围的右面分翼,追杀了过去。实际上,在这处埋伏之前,还藏着另一处的埋伏,前后堵截,加上战场分割,优势一下子变得更大。 “杀!” 在定北关里,憋了太久的渝州精锐,纷纷抬起手里的武器,跟在常胜后面,冲杀而去。 在另一边,早已经等不及的柴宗,看见了分翼而来的一支粮王军,也露出了冷笑。 这是一条小路,附近一带尽是密林土坡。 “听我军令,全军准备。” 呼。 一个个的西蜀步弓,居高临下,开始搭弓捻箭。亦有不少滚石,也在蠢蠢欲动。 “柴将军,来了!” “先下滚石!”柴宗当机立断。 听着军令的数百个蜀卒,砍断悬石架的绳索。不多时,带着巨大的沙烟,小路两边的土坡,滚石纷纷怒冲而下。 顷刻间,被伏击的粮王军,一下子大乱起来。那位骑马的主将,更是惊得破口大骂,急急退回军中。 “第一阵,飞矢!”柴宗举刀,没有丝毫犹豫,声若惊雷。 随着滚石的震慑,飞矢之下,再加上小路狭长,许多的粮王士卒,或是举盾,或是避入林子,企图避开西蜀的飞矢阵。 “拉满弦,继续射!” 柴宗沉着脸色,不断看着下方的阵仗。那位粮王的主将,已经开始组织人手,以盾阵为先,慢慢避入林子之中。 柴宗露出了笑容。 “第二阵,火矢!” “呼。” 裹了油布的火矢,在点着之后,随着命令,呼啸着射入林子之中。林子避箭,并不见得能射杀敌军。 但关键的是,这是火矢,极其容易打起火势。 “主公说的对,危机在前,很多人便记不清,逢林莫入的忌讳了。” 风势的加持下,小路两边的林子,在几阵火矢之后,很快烧了起来。那些为了避开箭雨和滚石,窜入林子的粮王军,不多时,便响起了声声的惨叫。 “围林,在火势之外列起盾阵,若有敌军杀出,立即枭首!”柴宗脸色平静,再度下令。 …… 长阳之外,血色的战场。天色将明,厮杀了一夜的战斗,即将到了尾声。 嘭。 常四郎长枪一挑,将一个世家叛将,冷冷扔在地上。 在旁,有不少蠢蠢欲动的敌军,提着刀盾,想要冲杀过来。 常四郎并没有退,恼怒地回枪一扫,直接将两个士卒的牌盾,扫得碎裂脱手。又复而戳枪,眨眼功夫,便戳死了二三人。WWw.óΠъ.oя 余下者,尽是目光惊骇,纷纷往后遁逃。 “主公,已经赢了。”骑马跟在后面的老谋士,也露出了笑容。杀了整整一夜,才将这支所谓的世家联军,杀得士气崩碎。 “王隆呢?”常四郎皱眉问道。他是知道的,为了突围,这些该死的叛贼,选择了王家私兵的方向。 当然,他已经是用最快的时间,杀败了敌军前列。 “主公,还不得而知。昨夜的时候,为了突围,敌军冲得太凶——” “少爷!”这时,没等老仲德说完,常威忽然欢喜地跑了过来。 “常威,怎的?” “少爷请看!”常威往后招手,不多时,两个虎威营的亲卫,便将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将军,揪了上来。 “这是哪个?” “我听他们喊,好像叫什么怜公子的。这人,便是粮王军的主将。” 听到后面这一句,常四郎亦是露出笑容。 “常威小子,你这次做的不错,立了大功。” 眼下,面前的战事,已经慢慢平息。毫无疑问,渝州军几乎是大获全胜。 “常威,你去前方再找一找,找到家主王隆,便说你家少爷我,想死他了。” “少爷放心。”朝着什么怜公子踹了一脚,常威才带着人,重新往前方骑马而去。 马上的常四郎,眯了眯眼,看着被踹翻的白怜。 “你自己开口说,还是我逼问?” “说什么?”白怜咬着牙,脸庞上满是不服。他已经彻底明白,从头至尾,不管是粮王军,还是那些要反水的内城世家,都中了面前这位渝州王的毒计。 “说一下粮王的事情,比方还有多少人马,埋伏在内城?内城的哪些产业,是你们粮王的生意?” “常老四,你最好放了我。”白怜沉着声音。 “你是傻子么。还是,真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