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仁中计了。” 徐牧抬起头,心底狂喜。计划没有出问题,左师仁这只牵头羊,当真要往东南方向的江岸遁逃。 “主公,有东陵的断后营!” “无事,先歼灭东陵的断后营!”徐牧沉声下令。此时的左师仁,离开了官路之后,便很难再和其他的援军会师。 “杀——” 断后的两个东陵营,算得上顽强无比。蜀军费了好一番的手脚,才将这些人打得溃不成军。 等徐牧再抬头,才发现左师仁已经带着本部残军,越逃越远。原先被击溃的东莱方阵,也被袁松重新组织起来,即将在后追计。 “蜀王天下妙计!”袁松捧着手,声音一时激动无比。这副光景之下,左师仁没有和援军会合,那么,则有更大的机会,将其杀死! 一支七千余人的大军,此时,正循着东南的江岸方向,不断杀出重围。 “主公,我并没有说错!我等一路过来,哪里有什么敌军!”当头的吴富,脸色狂喜。 “我早说了,我吴富,同样是熟读兵法之人!” “吴富,你这次做的不错!等回了东陵,我自然要重重奖赏你!”左师仁亦是大笑。 吴富并没有说错,在突围之后,至少十几里路,都没有什么埋伏的敌军。顶多是一些敌人的探哨,在看到他们之后,吓得纷纷逃窜。 “到了江岸,点了狼烟台,我等便能回东陵了!”左师仁声音激动,甚至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江面之上,有往来巡逻的东陵水师,在点了狼烟之后,必然会看到他们的求援,急急过来接应。 抬起头,出神地看着江面方向。恍惚之中,左师仁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陵州的王宫,在几个王妃的服侍下,正悠哉悠哉地躺在王座上,喝着美酒。 “听我军令——” “速速杀到江岸!” 一念至此,左师仁抬了头,声音响亮无比。 …… 一日之后,弃关的凌苏,带着余下的四万多大军,循着南面的官路,一路往下急行军。 在途中,甚至追上了洪镇。此时的洪镇,先前为了入林剿杀,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部下的人马,只剩下四千余人。 “主子……” “哼。”凌苏冷着脸,并没有发作。在眼下这时候,还是以救援左师仁为重。 “速速集结大军,随我驰援左王。” 凌苏不敢耽误,若是晚了,左师仁出了什么问题。粮王入陵的根基未稳,只怕什么都得不到。 “主子放心!” 合兵在一处,此时,凌苏手下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五万之军,声势浩大。 “快,不许耽误!” 在凌苏的阵阵催促之下,这五万人马,总算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南面的前线。只是,这原先厮杀的地方,除了满眼的狼藉,战死的尸首,哪儿还有左师仁的人影。 “主子,会不会去了船坞那边?”洪镇小心开口。 “有这个可能。” 若是左师仁提前突围成功,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很快,凌苏便失望了。 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从南面船坞的方向,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同样急急赶来。 “军师……主公呢?”船坞的大将,脸色焦急。 “没去船坞么?” “不曾见到。” 凌苏眉头皱住,“不往南面船坞,能去哪儿?速速派人,去附近一带查探。” 不多久,终于有溃散的东陵断后营,从林子中逃出。 “军师,主公往东南面的江岸去了!” 只听到这一句,凌苏脸色大变。他有些激动地伸手,揪住说话的士卒,“你再讲一次,主公当真……往东南面的方向去了?” “不敢欺瞒军师,正是如此。” “该死!”凌苏痛苦闭目,将士卒推开。 “主公中计了。” 在凌苏身边,诸多的东陵大将,听到凌苏的这一句,皆是脸色惊惧。 “若主公一直留在此处,要不了多久,便能和各路会师,到时候,自然能打退敌军的包围。但现在,主公中了奸计,带着残军往东南面逃生,只怕要大祸临头!” 凌苏敢断定,在东南面的方向,定然有徐布衣布下的后手,不可能让左师仁成功回到江上,再回到东陵。 “军师,那现在怎么做?” 凌苏目光发沉,“我等若往东南面救援,只怕同样会中了徐布衣的毒计。要知道,往东南的方向走,要途经不少沼泽地,是最容易遭遇埋伏的。但不去,主公便要陷入绝境。” “该死的徐布衣,天下第一奸人。” 不管如何,左师仁那边肯定要救,这点毋庸置疑。 “洪镇,命你将功折罪,带领本部人马,先行往前打探。记住,每过半里,须回报本营一轮。莫要嫌麻烦,此时,已经到了东陵的万分危急时刻。”犹豫了会,凌苏冷静下令。 他不敢想,若是左师仁死在这里,整个东陵会发生什么。现在,粮王人马和东陵,二者的利益,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 “诸位,望我等齐心协力,共同救出主公!” 在凌苏的鼓舞之下,原本死气沉沉的东陵七万大军,逐渐的,又恢复了一些士气。 “前进!” …… “牵羊计已经成功,接下来,便是杀掉头羊,使东陵各路大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慌乱之中。”骑在马上,徐牧凝声开口。 在前方,要冲去江岸的左师仁,已经被埋伏的人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