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的西蜀士卒,只剩最后的三四百人,聚在韩九左右,被逼到了火势边上。
韩九的战甲,已经被乱刀劈落,只余一件内甲,同样染满了鲜血。
三四百的蜀卒,一个两个,身子上同样都是伤口。
“听闻韩将军,当初在徐布衣入蜀之时,有领路之功。”
“不若如此。韩将军,我家军师说了,若你拜入北渝,领军抄近道去成都,便是一场大功。”有敌将劝降。
韩九大笑,“渝贼且听好!这西蜀,只有断头的韩九,没有下跪的韩九!”
四周围的蜀卒放声大笑。
韩九回了头,看着曾经,那些肝胆同生死照的老友同僚。
他又笑起来。
“我记得主公升我做了大将后,我拉不下脸,也许久没给你们唱媚三娘了。”
“韩将军的曲调儿,乃是我西蜀一绝。”
“雨散云收,三娘她眉儿皱,我一卖货小郎,请三娘高抬贵手——”
韩九的曲儿声音,传遍林子。
“好,韩将军当赏!若不死,爷的军饷,与韩将军同分!”
“杀!”
“守土安疆!”
……
在幽幽且嘶哑的曲调中,最后的三四百人,如同飞蛾扑火,追随着韩九,扑入了围过来的北渝敌阵中。
无一人降,无一人退。
这副模样,让站在高坡上的常胜,莫名地在晨风中,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