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安王何事?”江春儿并不知晓李骁和江家的陈年旧事。
江并却不说了。
江春儿极其狗腿地扶他坐下到石凳上,捏肩捶背,溜着嘴皮子:“我也不讹您,年后得了压岁钱就还上,还去给您物色个漂亮媳妇回来,您喜欢什么样的?害,瞧小妹我不懂事了,什么款的都给您多找几个……”
放在平时,江并很受用,不过现在不吃这套:“媳不媳妇我不管,你可别突然给我带个妹夫回来就成。”
亏得他一开始还挺欣赏林生风,竟如此套路自家妹妹,关键是,江春儿真往里钻了。
说到这个,江春儿又有话说了:“二哥,你忙,你都不知道,娘和大嫂这段时□□着我,我愁啊……你就是不想有妹夫,也得有。”
“愁就是你心里有人了,看不上娘和大嫂挑的。”
“放屁!”
“怎么说话的?”
江春儿一噎,方才您骂人的时候比我厉害多了,亏得您饱读诗书呢,就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她不敢吭声,财神爷在此,她低头认错。
说来也矛盾,江并知道这段时日,江夫人和方雪行忙着给两个姑娘物色夫婿,而这个林生风,早就被探得清清楚楚,没什么好挑剔的了,结果江夫人硬挑说是个武夫,将来打起来怎么办?说什么婚前婚后是不一样的,可她挑选媒婆送来的,一溜儿全是按照林生风的标准来,口是心非发挥到极致,且、不自知。
照这势头来看,他看这事,要成。
“坐下,老实讲,是不是?”江并觉得,可能这个林生风还真要成自己妹夫了,他要探探自家妹子的意思。
江春儿立马摇头,突然盯着江并:“二哥怎么如此排斥林大哥?”
江并心想,完了,他都还没说是谁呢。
可不怪江春儿这么给林生风对号入座,江秋儿和半夏都提过,她又不是真蠢,什么都不知道。
江并皮笑肉不笑:“你跟大哥说去,看他想不想揍人。”
“哎呀,你们真是……”江春儿搞不懂了,一边催她婚事,一边草木皆兵,这就是聪明人吗?怪哉。
而这表情在江春儿看来,就是害羞了,他由衷劝慰:“路遥知马力,先别陷太深。”
“……”要不是有求于他,江春儿就跳脚了,她忍,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二哥不要胡说,他就是一个朋友。”
要是不解释清楚,江家这一大家子,恐怕都以为有点什么了。
江并再三试探询问,见她依旧否认,心也宽了,挥手让她走。
江春儿站起来,犹豫一下:“钱……”
江并吩咐决明去给这丫头拿钱,然后又数落了:“败家玩意,你要这东西作甚?”
“好看啊,二哥,真的很好看诶。”江春儿理所当然,她不敢说拿了六万两去送人,哪怕这个人是徐青寄也不行,噘着嘴狡辩,“你看我这是破铜烂铁,我还看你和秋妹那堆孤本字画是废纸呢。”
等决明回来了,他嫌弃赶手:“拿了赶紧走……”
江春儿正想接过,决明道:“重着,小人替姑娘送回去。”
“那好。”江春儿高兴出门,只留了一句话,“二哥,等我给你讨个媳妇来。”
江春儿从江并院子里跑出来,回到屋先拿来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桌上是八张钱庄存钱凭证,加上把这借来的这一箱子黄金也存进去,正好够。
她看天色还早,一趟来回也还够,本着有事尽快做完,以免夜长梦多的原则,她让半夏去万武堂找林生风,自己先去钱庄,两人做个凭证交接。
等两人从钱庄出来时,已入傍晚,起了风,有些凉。
林生风眯眼看天边黑云:“夜里要下大雨。”
“下了才好,我最怕热啦。马上中秋,中秋后就凉快了。”江春儿有点不自在,来源于江并。
若说江秋儿和半夏胡乱点鸳鸯谱就罢了,现在连江并也误会,那可不是小事情,她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大家这么认为,她和林生风满打满算,加上这次也就……五面之缘吧?他们到底从哪里看出的猫腻?
思及此,江春儿赶紧跟林生风道别,虽然有点点不太厚道,宛如过河拆桥,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旁人误会。
江春儿前脚刚走,林生风背后就有人一声调侃:“林大哥上回说的就是这个江姑娘吧?”
褚飞雁与章聚在他身后,说好的一起出来吃饭,他们才准备进登阳楼,正巧碰到一个姑娘来寻他,这家伙就说有点事,下回吃,那可怨不得她跟踪。
林生风早知道他俩在身后:“你认得她?”
“阿聚见过一回,听临风哥说她心系骁哥……不过你别灰心,临风哥说了,骁哥这辈子没机会了,你抓紧点。”褚飞雁幸灾乐祸,看入人群里已经走远了的江春儿,“这姑娘真漂亮,你是见色起意吧?没找到你是这样的林少主。”
“胡说八道。”
章聚揶揄:“都说见色忘友,你放跑了色,又得罪了友,怎么办吧?”
林生风倒很看得开:“命里有时终须有,莫强求,再上登阳楼。”
“别逞强,”褚飞雁打趣,“他们就猜到你不成,特地让我俩出来把你带回去,待会儿先自罚三杯,我们陪你借酒消愁……”
林生风走在前边:“你小两口存心激我来,我不上当。”
这一头,江春儿郁闷极了,主要是她心里发虚,想了想,偏头问半夏:“我对林大哥,很特别吗?”
“还……好吧。”半夏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林少主为人正直热心,三姑娘又跟他谈得来……”
“我跟谁谈不来?”江春儿有些生气。
半夏嘀咕:“那小人还觉得您对徐哥特别呢……”
十万,这都能在京都买间很大很大的院子了。
“小徐他……他能一样吗?”江春儿轻咬唇瓣,“虽然他脾气不好,可他教我剑法,还把照影功给我,他又没有奴籍,爹都待他不同,所以没必要做这些。”
街边飘来羊汤杂烩的香气,她四处望了望,看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