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件事,等老爷来处理吧。”
徐青寄是江老爷带回来的,应当让他来处理徐青寄去或留,又或者,徐青寄有了别的想法。
而两位正主此时已经快马加鞭跑云山去了,江春儿就怕江夫人突然反悔,能跑多快有多块,叮嘱了江秋儿一句记得让七叶去接江明睿,还贼兮兮说二人独处没准回来就给她带个姐夫。
“姐夫?”
江春儿一听,俏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跑了。
“……”江秋儿权当江春儿吹牛,难道在家里不是独处吗?又是搁武场练功,又是一块去接送江明睿,至今也没个水花。
不过江春儿具体上哪去了,她还是得问问江夫人,哪知一进门,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连她身后的茯苓都被震住。
招,还是,不招?
相比于这点,江秋儿更在意徐青寄身上的秘密。
……
京都或捉或贬的官员,叫那些敏感的人嗅出了味道,稍微推敲,都是李骁的亲属以及各类沾亲带故的旁系,加上万武堂关门,便知李骁出了事。
李骁在民间声望极高,百姓得知此事,求个理由,正好触怒龙威,以私吞赃物为名,关入天牢。
京都西郊以北是有白雪沟之美名的乱葬岗,在白雪沟以南两里地之外就是天牢,与京都隔着一片林子,重兵把守,李骁连夜被押往此处。
既然江春儿插手林生风的事,江秋儿也开始注意京都的风向,一连着两日坐在茶馆里,怀中抱着那只越发丰腴的大黄猫,冬日捂着手暖,比汤婆子还暖。
她坐在茶馆二楼的大堂,靠着栏杆的位置,听着其他人不大不小的议论声,看下街道去,这条街通往西郊天牢。
江秋儿讨厌李骁是私人恩怨,但他的功绩她得承认。
这时看到楼下几个孩子正玩闹着,在角落围堵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怀里的馋馋也动了,冲着那方向喵个不停。
七叶眼神比江秋儿好,看到只灰毛狗子,外形有点眼熟……
茯苓避讳道:“好像是东园那只……”
江秋儿也瞧出来了:“改叫小灰得了。”
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哪有馋馋好听。
说来也奇,狮子狗不是一般人能养的,否则要打板子,老百姓不认得也就罢了,京都官员满地走,这狗子怎么做到从大老远的安王府跑这来的?
江秋儿看向西郊方向,若有所思。
“带上来吧,送它回去。”
江秋儿回到马车里,七叶买了几串糖葫芦,把孩子们吸引开,随后拿了小毯子把狮子狗从头裹到尾,捞起。
也不知掉哪个坑里去了,一身泥,还有馊味,江秋儿在小窗外探出头,看到这模样,直言:“犬落泥坑被娃欺。”
茯苓笑出声,接过来钻进马车里。
馋馋叫个不停,狗子也叫,就是没之前那么高亢嘹亮。
狮子狗原本雪白柔软的毛发都打了结,遮盖住一双黑玛瑙似的眼,惹江秋儿心疼,伸手点了点小家伙额头还不算脏的地方:“你家主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别乱跑了。”
这时七叶递进来一袋肉包子。
江秋儿犹豫,这狗子比普通人还娇贵,吃不吃这玩意儿?
她尝试递了过去,狮子狗一口叼过来。
“好在不嘴刁。”江秋儿兴致满满喂着,喂了几个,吃完就睡过去了。
待到安王府,却看见朱红大门上贴了封条,门前石阶和两头石狮落满了雪,烫金牌匾上“安王府”三字,气势磅礴,却显得分外冷寂。
狮子狗不知何时醒来,从窗外看向大门,呜咽几声,黑玛瑙似的眼更为乌亮。
江秋儿放下帘子,她有想到把狮子狗交给褚飞雁,毕竟章聚和李骁也是好友,下一刻又给否了,万一火烧到章家,结果还是一样:“你就暂时跟着我吧,要乖。”
这狼狈的狮子狗,不知天牢里的那人是不是也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