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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黄雀藏身后(2 / 3)

太妃跟前,明太妃恼恨得扬起手,被李驰身后的随从扣住手腕,院内一众人连忙跪了下来。

“黄鹤。”李驰出声,他看向明太妃,作了一揖,抬步离开。

他并不想要李骁死,相反,还要好好活着。李骁是先帝留给他的最锋利的刀,曾叮嘱过,他若长出爪子,就得拔干净。故而默许吴殊所作所为,借此机会,将李骁身边的亲信之臣一一撵出京外。

倘若李骁先废了吴殊,谁来替他重创李骁?如此,只能让李骁先吃点苦头。

李驰捏准了李骁不会反,就算经此一遭,他别有心思,京都没他的人了,而京外的人,他得衡量究竟护不护得住。

生在天家,偏偏重情义,是致命弱点,亦是护身符,让他心甘情愿称一声皇兄。

李驰将自己的令牌交给黄鹤:“把谭均带来安王府,立刻。”

“是。”

他回到宫中时,听闻吴殊在等他。

只要李骁见到谭均,出来的供词是什么都由他说了算,更何况谭均并不清白。吴殊至今还这么淡定,想来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无惧于这份“供词”,但他漏算了李骁捏着潼州府。

“坐。”李驰在屏风后由着侍女给他更衣,双眼透过镂空雕花,看着躬身谢恩的吴殊,老态龙钟,眉目慈善,倒有几分子孙满堂的遂心如意。

吴殊坐下以后:“方才圣上出宫,安王伤势如何?”

“他要谭均。”

“谭均一案已交给大理寺,岂能更改。”

李驰拢着袖口从屏风后出来,神情是李骁说的那副人畜无害,他挥手让侍女退出去,而后道:“左不过是个替死鬼,能查出什么?倒是你,下了血本找人对付安王府内六大高手,那六人原本还是负伤的,否则你这批人——全军覆没。”

话说到最后,李驰口气加重。

“如今六大高手已死,”吴殊老神在在,“此时安王府有如蛋壳……”

“放肆!”李驰怒拍书案,“朕赔了天牢暗卫给你,还得再赔上一批羽林卫不成!”

出安王府时,他让黄鹤调了羽林军守住安王府。

吴殊看着气得准备跳脚的李驰,心中轻蔑,又想要李骁死,又想做个仁君贤弟,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颤巍巍站起来作揖:“圣上,箭已离弦。谭均的确不能查出什么,但进了安王府,说什么可就由安王来决定了。”

“你的意思是……”李驰故作恍然,沉思皱眉。

“他若诬陷老臣倒不要紧,就怕毁了您的英明。”

诬陷?

李驰心中暗骂一声老东西,沉声:“你觉得应该如何?”

吴殊由衷道:“一点小小的牺牲,换永久安宁,并无不妥。”

李驰挥了挥手:“容朕考虑一二。”

“圣上,夜长梦多啊……先前诸多机会,您顾忌手足情谊,百般心软,”吴殊叹气,“当年他逼死成王肃王,您忘了么?”

“滚出去!”李驰砸碎杯子,怒视吴殊,这两人当年差点要了他的命。

吴殊却是义正词严,双目含泪:“圣上不必顾忌,此事老臣担着!只求圣上可怜老臣那刚满月的玄孙,留吴家一个后。”

说着,他跪下来,老泪纵横。

“你……”李驰弯腰扶起他。

吴殊怎么也不肯起:“不是老臣不相信安王,您与他再手足情深,经此一事终究隔阂了,他会怎么看待您揣度您?您对他今后所做之事,又会如何猜测?自古以来,都是从猜忌开始的。”

这话说得不假,直击李驰心头,令他那一道防线几欲破开。

李驰低头睨着伏跪在他脚下的吴殊,无声冷笑。差点着了这老东西的道,他管李骁会怎么看待自己,他只要李骁做他的刀,而他能握得住。

只听吴殊又道:“他有这个能力,便是他之过错。”

“皇兄身受重伤,熬不熬得过还不一定。”李驰口气落寞,“他是朕唯一的亲人了,明日又是元宵团圆夜。”

吴殊活了七八十年,自以为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此时面上也有了裂痕,跪在地上,心里咬牙切齿:有病。

他深觉李驰当真不要脸,一边谋划杀李骁,现在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若非安王府遭受重创,李骁已经半死不活,他还以为皇帝换了个人。

“圣上仁慈。既然如此,老臣斗胆再说一句,莫要给安王翻身的机会。”

李驰挥了挥手,吴殊便退了出去。偌大宫殿明亮,脚下孤影。

他当然知道吴殊心中所想,但废了李骁是真的,想要吴殊的命也是真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外头的老太监推门进来,李驰回过神,走出外头。外头暮色已至,殿宇连绵,天边灯火,他出声:“为皇兄祈福吧。”

嗓音温和平稳。

吴殊出宫后,坐上马车穿入人群里,浑浊的声音在喧闹的街头听得不真切:“散出消息,安王府何昆仑等人已死。”

都不用他亲自出手,有的是李骁的仇家寻上门来,届时这些人跟他有何关系?他的人混入其中又有何难?

“黄毛小儿,既要又要,做梦!”

一旨即下,白日里举城香火,入夜后万家点灯。

江春儿眼里倒映漫天明灯,澄明的杏眼里蒙上浅淡的一层雾气,那头江明睿喊了一声:“大姑姑救命,咱们要输没了!”

江春儿不可置信大步走过去。

放过祈福灯后,江家众人在花厅里打马吊打得火热,江明睿和江春儿一道,途中她就是去解个手,江明睿直接给她输光了。

“憨娃!牌都给二哥看到了!”江春儿一提醒,江明睿警惕转身盯着江并,又被江老爷看了去。

江春儿额头青筋坐下来:“重开,不算。”

“重开。”江秋儿附和一声,手中的牌直接散在桌上。

江春儿也赶紧混进去。

“耍赖。”江并口气不满甩下牌,一手烂牌让姐妹俩直呼后悔,惹得边上的江夫人和方雪行直笑。

直至脚边炭火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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