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一派悠哉靠着马车:“那会怎样?”
“不会再让他们如此轻而易举欺负咱家。”江春儿恶狠狠想着,“否则他们也得脱几层皮,谁也别想好过。”
她语气尖锐,从半夏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怨气。
江老爷皱了皱眉,江春儿一向犯迷糊,脑袋简单得甚至可以归结为蠢,聒噪吵闹,好就好在无害人之心,若当成个长不大的孩子看待,倒也显得娇憨可爱,率直烂漫。可这半个月来,见她杀了人,尽管出于道义,尽管他见过更血腥的场面,只是这满身锋利的江春儿,难以与印象里重叠在一块。
这一年陪在江春儿的身边少,京都纷乱,难免浮躁。
“之所以被随手摧毁,是因我们所有的,他人同样有,甚至更多。”江老爷拍拍她的手背,温言安抚,“天下熙攘,利来利往。待你有常人所没有的‘利’,非你不可,便不会被轻易舍弃。这口气要自己挣,怨不得别人。”
“知道了。”江春儿紧紧抿着嘴,陷入沉思里。
两日后,马车刚刚进入曲见,也不知是不是许久没回来,江春儿只觉得气氛紧张压抑,但这是潼州治所,消息风声传得快,他们还未到家中,就听闻京都前日来了人,直指沈刺史。
沈刺史不在曲见,派了人快马加鞭寻回来。
江春儿隐隐有了预感。
回到家中,江安证实了江春儿的预感是对的——谭均供出沈刺史,曾多次谎报考课结果。
此事,京都派人下来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