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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子都见狂且(2 / 3)

打扇扇风,耳坠子轻轻摇晃。

江春儿以前也是这种打扮,在她的认知里,野一点没关系,好看很重要。徐青寄突然觉得,这丫头命好,顶着这容貌在外厮混这么久,还不遭人毒手,可见江家下了多少功夫,她又遇到多少贵人。

比如,自己算不算得上是贵人之一?但她不领情,还要睨眼埋怨:“我就说你是大姑娘你还不承认,磨磨唧唧出门比我还慢。”

江春儿瞧着他走近,琼林玉树、翩然俊雅,她说完就小小地低头抿唇,觉得更热了。啧,出息,又不是第一次。

徐青寄到有好一会儿了,只是在不远处看她罢了,看她绣鞋撵着地上的叶子,又摸摸身前的小辫子,或者扶一扶簪钗,勾一勾鬓发,可爱与羞意融为一体,夹杂期盼,无处不风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青寄把她给打回原形,瞬间小手无处安放了,耳尖在暖阳之下泛着红光,忍不住浅笑又收起,抬眼不服气道:“哪天不是这样的,我才不吃这套……”

徐青寄拇指点了点她嘴角,指腹上就沾有一点口脂的红,似乎在思考什么味儿的,看得江春儿面颊爬上薄粉,嗔道:“我是要等那高风亮节的徐少侠,不是你这自称君子的狂且之徒。”

“狂且。”徐青寄眯眼含笑。

“……哎呀快走了!”江春儿团扇拍了他一下,抓过他的手往外走。

她心里有一头小鹿,很莽,与徐青寄在一块大半年,私下里差一点就犯禁,可仍被此刻闹得难以平静,他们头一会儿这么外出游玩,仿佛身体里有许多小人在乱舞,偏头瞄一眼徐青寄,啧,看起来心情很好,比如放松的肩骨,比如没绷着下巴,舒开的眉眼,眼里盛着暖阳碎光,她正儿八经起来,提到别的事:“欧阳大哥和卫大哥打算一直待在医馆里啦?他们不去找林大哥了?”

徐青寄眉毛微微皱起,很是惜字如金:“嗯。”

江春儿得意摇扇:“我与你说,我知道娘为何对秋妹这么严厉了。”

“为何?”徐青寄一低头,就见她一脸故意为之的表情,懂了。

江春儿被当场捉到,不躲反笑:“好吧好吧,我错了。”

今日出门之前,就已经说好不提别的事,可她见不得徐青寄那种春风得意的表情,总觉得自己掉进大坑里,当真是、布满蜜糖的陷阱。

她过于亮眼,在这街上引得人频频看,被徐青寄扫过一眼,垂头走了,就算有胆子稍微大的,也不敢上去招惹。

他道:“我也觉得奇,你说来听听。”

江春儿当然不会说江秋儿的私事给徐青寄听,只道:“爹娘怕秋妹被人骗去呗。”

徐青寄却觉得,这几个字里,饱含其他的事,哪里是江春儿上次说的江秋儿不想嫁人这么简单,比如事情发生过,否则家里不会这么鸡飞狗跳。

“好了,到此为止。”江春儿也瞧见有姑娘看徐青寄,反握住他的手,宣示主权,这也是为何要精心打扮的原因之一,除了给徐青寄看,还为这些人。

京都很大,就说江秋儿去过的东园,直接出了京都城门,距离江家有三个时辰之久,比江并在的雾县还远,可愣是把东园说成京都的地,这么算起来,所以江春儿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今日不是集会,也不是官员们的休沐日,郊外的小集市并不热闹,茶肆酒馆的生意一般般,来往的俱是清闲人士或者外乡人,平日里掩在人海里的叫花子此刻因行人稀少而浮现出来。行出一大段路,可见一片青草坡,草长莺飞,零星几个孩童支着纸鸢跑来跑去,还有两三只狗与他们玩乐,坡下是大片田地,农户在下边劳作。

一时间神清气爽,惬意慢行,春风习习,似乎时间也跟着被拉长。行到最高处有一棵树,树下有光洁的石头,想来不少人曾经在这坐过,今日迎来的两人也坐在这倚靠相拥,极目就是连绵田野山丘,还有更辽阔的天,天上白云,徐青寄盲猜待会要变成一只大狗,江春儿觉得是野猪。

结果大狗没有,后边飞来的纸鸢差点把他砸了,要不是有树挡着的话。

江春儿幸灾乐祸:“看来不是大狗,风都抗议。”

徐青寄伸手捡过来,两人回头看去,气喘吁吁跑来三个小孩儿,四五岁的样子,同时还有两只黄狗。

这小孩儿不怕生人,跑到跟前来跪下很麻溜,让他俩都懵了一下,江春儿正想起来,被徐青寄拉住,听来他们的话:“祝两位贵人同心同德,白头偕老。”

江春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这几个字用在身上,在这么个情况下,稚嫩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极了。

徐青寄招招手叫他们到跟前来,语气温和:“我们要是兄妹,你们怎么说?”

仨小孩张口就来:“祝两位贵人阖家欢乐,同气连枝。”

江春儿来了兴致:“是仇家怎么办?”

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孩子道:“仇家怎会手拉手坐在这,还靠在一起。”

徐青寄把纸鸢还给他们,得来纸鸢,他们又说了一句“同心同德,白头偕老”,飞快跑了,生怕两人反悔似的。

江春儿一害羞就嘴硬:“怎还是这句,万一……是兄妹呢?”

徐青寄重复一下:“兄妹怎会手拉手坐在这,还靠在一起。”

江春儿把手收在怀里,坐远了一点,又觉得徐青寄的表情实在碍眼。拿起扇子遮住他的脸,还拍了两下:“笑什么笑,方才你怎不让我起来?”

扑来女儿香,缭缭绕绕往心里勾,但她一点都没这撩人的自觉,徐青寄垂眼就触到她袖口之下,皓腕与白皙的小手臂,一定细腻如脂。

江春儿扇子又拍了两下:“问你话呢。”

“在此玩耍难免冲撞到人,你让他们起来了,改日他们碰个面善心黑的,免不得被戏弄欺负。”徐青寄道。

“所以这些话是他们家长辈教的了。”江春儿恍然,有些理解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谁又会跟满嘴好话的稚童过不去。

她正想把扇子拿开,瞄到天边真有一只狗状大云团,不打算拿开了。

徐青寄干脆重新靠在树干上,扇面也跟着移动,于是握住那如脂的手腕,稍稍一抬,入目一张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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