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稍稍恢复了冷静。 不过这小小的插曲,却也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白白丢掉性命! 可如今又实在没有破局的法子。 摆在他面前的活路,似乎就只有…… ………… 却说司棋从那山顶下来,就急忙到老太太那边儿,寻鸳鸯打探最新消息。 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回到迎春院里,她如坐针毡的忍了个把时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表弟,于是和贾迎春交代了一声,便又私自出府去寻潘又安。 然而先是到了锅炉房,后又到了潘又安家中,却始终没能找到潘又安的踪影。 她不死心,又顺路回到家中,想问问母亲可曾见到表弟。 可偏偏王氏也不在家。 司棋背靠紧锁的家门,想着表弟此时的处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心窍肺腑一般,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司棋?” 恰在此时,西屋里有人探出头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莫不是在府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声音其实也并不怎么情真意切,偏落到无助至极的司棋耳中,却像是天籁一般动听。 “婶婶!” 她想也不想,扑上去抱住杨氏哭诉道:“是又安,表弟他……他遇到天大的难处了!” 杨氏初时有些措手不及,可听说是潘又安遇到了天大的难处,她眼中却登时闪过异彩,顺势环住司棋的双肩,轻声道:“这又是怎么了?走,咱们屋里说。” 司棋哪知道杨氏与潘又安的恩怨? 听杨氏柔声软语的,愈发觉得有了依靠,于是跟着杨氏进到西屋后,也不等她开口催促,就先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一遍。 而杨氏听闻潘又安陷入这等绝境,心下却全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又听得侄女口口声声,皆是要与潘又安生死与共,那快意就杂了些嫉妒与酸楚。 她与秦显是盲婚哑嫁,何曾有过这等海誓山盟生死相随的经历——更不用说,现下夫妻二人昼夜相隔,形同陌路。 对比之下,杨氏倒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她正五味杂陈自怨自艾,就见司棋停住话头,满是期许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急切间,我能……” 杨氏下意识的就想敷衍了事,可话刚起了个头,心下突然就冒出个念头来:眼前这一幕,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悉呢? 是了! 当初胡思乱想出来的那些‘剧目’里,不就有类似的场景么?! 而当时自己的做法是…… 杨氏心头突突乱跳,正犹豫该不该把臆想照进现实,对面司棋见她面色有异,却是急不可待的催问起来:“婶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快告诉我,只要我能做的到,刀山火海也闯得!” “这……” 被她这一催,杨氏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本来这些事儿不该说给你听,可现下也顾不得了。” 说着,就把来顺利诱威逼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她自然不会告诉司棋,自己曾百般纠结,甚至倾向于拿身子去换好处,全因被潘又安阻挠,才没能达成交易。 而是当着司棋的面,把自己塑造成了大义凛然、坚贞不屈的典范,即便被那来顺百般痴缠,也不曾有过半点动摇! 司棋听了这些话,先是震惊的无以复加,继而就萌生出期盼与希冀来。 也不等杨氏把话说完,她就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杨氏面前,苦苦哀求道:“婶婶,如今也只有那来顺出面作证,才能还表弟一个清白,我……我求求你了,你、你就救救又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