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出尔反尔,如今就闹起来也是咱们有理!” “呸~” 话音未落,就听窗户外面有人啐了一口:“我还当是遭了外贼呢,原来是两个养不熟的家贼!” 说话间,尤老娘就从风风火火的从外间转进来,摇头晃脑的叉腰呵斥:“你们小孩子家家不知道过日子的难处,这柴米油盐哪一样不得花钱?原想着让那焦大爷拉扯咱们一把,谁成想你妹妹又把人给得罪了!” “如今咱们一天天寅吃卯粮,再过阵子说不定就得指着它过活了,我若不小心守着,倘若被你不小心给弄丢了,难道咱们娘仨都去喝西北风不成?” 尤二姐虽财迷心窍,对母亲到底还是敬畏的,讷讷的低头不敢还嘴。 尤三姐却早和老娘闹翻了,如今是丝毫的尊卑都不顾,也学着老娘一般叉腰冷笑:“妈妈只管放心,‘都’不了,有大姐的名头在,姐姐随便嫁出去也不愁吃穿,最多就是您一个人去喝西北风。” “你!” 尤老娘被气了仰倒,指着尤三姐的鼻子骂道:“没良心的白眼狼,真当你跟着那姓柳的就能有什么好下场了?我实话告诉你,他早搬出了北静王府,如今跟個什么疤脸的戏子住在茅草屋里,那穷的,叮当烂响!” “当真?!” 不想尤三姐听了这话却喜出望外,上前扯住母亲连声问道:“妈妈快告诉我,柳郎现今住在何处!” 她原是因为北静王府外人难以进出,所以才只能被动等待着南下的日子,如今听说柳湘莲已经搬了出来,自然要提早过去团圆。 尤老娘见弄巧成拙,那肯真就遂了她的意? 当下随口敷衍道:“我就听人一说,怎会知道他到底住哪儿?” 眼见女儿还要追问,她又不屑冷笑:“再说你就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再添了你这么个累赘,岂不更要活活饿死了?” 听了这话,尤三姐的亢奋情绪才稍稍减弱了些。 自己肯定是不能连累柳郎的。 不过这也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机会,若是自己能够资助柳郎,岂不就能迅速拉进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尤三姐不自觉就看向了姐姐手上的盒子。 尤二姐还不明所以呢,尤老娘却窥破了她的心思,当即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个喂不熟的浪蹄子,你还想偷了那救命的家底,去外面养野汉子不成?!” 尤二姐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抱紧了盒子,旋即又觉得不对——那耳环可并没有放在里面。 于是她忙提醒道:“妈妈可千万收好了,别被妹妹偷了去!” 也不怪她毫不犹豫的就转换了阵营,这尤三姐为了柳湘莲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尤老娘也毫不犹豫的接纳了二女儿,同气连枝的道:“放心,她就是把这房子拆了,也休想把东西找出来!” 眼见母亲和姐姐都是如临大敌的架势,尤三姐也知道想打那耳环的主意是不可能了,当下翻着白眼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妈妈不是说要去宁国府打秋风么,咱们也别等明儿了,今儿就过去,她不给银子咱们就住下不走了!” 听她把主意打到了宁国府头上,母女两个这才松了口气。 可尤老娘却又担心尤三姐去了得罪人,非但讨不到好处,反而惹上一身骚。 “妈妈放心。” 尤三姐捏起粉拳,脸上朝圣似的泛着光:“为了柳郎,莫说被大姐贬损几句,就算是陪那爷俩逢场作戏又能怎得?” 说话间,她却又用眼角余光扫量起了姐姐。 她此身此心都许给了柳郎,自然是不能再让别人沾染的,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怕是就只能委屈委屈姐姐了。 虽然姐妹自小关系极好,她也舍不得让姐姐受辱…… 可谁让是为了柳郎呢? 好在姐姐也是贪图财货的,大不了到时哄出钱来,给她留一般当做安慰就是了。 嗯…… 柳郎毕竟急等着用钱,还是留给姐姐三成吧。 经她再三的保证,尤老娘也想着尤氏就是生了这三丫头的气,所以才断了给娘家的供养,倘若三丫头肯低头认错,或许还真就能讨些银子也说不定。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撑了两把遮阳纸伞,出了家门直奔宁国府而去。 ………… 宁国府后宅。 尤氏在镜子前横臂托起两团良心,拿着痱子粉在粮仓下方均匀涂抹。 这一个多月里她天天运动,还让婆子时不时的推拿,好容易才把身上的赘肉减去了大半,唯独这处满涨涨的非但没有缩水,反而又丰满了一圈。 这虽不是什么坏事,却也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譬如湿疹之类,专属于E级以上的夏日烦恼…… 平时也还罢了,今儿可是特意约了焦顺再续前缘的,总不好露了瑕疵——尤其他上回来就爱极了此物。 仔细涂抹了一遍,尤氏正检查有没有疏漏处,就见银蝶快步走了进来。 她忙把肚兜裹缠回去,一面反手系带子一面问道:“可是焦大爷到了?” “大爷还得过会儿才散衙呢。” 银蝶上前帮她系好了肚兜,又禀报道:“是亲家老太太和两位姑娘来了。” “怎么又是……” 尤氏登时没了兴趣,正要吩咐银蝶挡驾,突然又觉察出不对来,纳闷道:“三丫头也来了?” “三姑娘也来了。” 银蝶道:“瞧着和以前大不一样,说话办事都和气多了,还说要亲自跟太太赔不是呢。” “这倒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