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肯定的,甚至大有‘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志向。 可仅仅过去三天,短短的三天,再问起这个问题时,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坚定,甚至开始偏向于她曾经最鄙弃、最不屑的选择。 唉~ 妙玉重重叹息一声,这才挺胸抬头的走出了正殿。 等到了偏殿,看到正中那已经准备好了的浴桶时,妙玉的心情才终于好转了一点儿——事到如今,也唯有沐浴时她才能短暂的抛开那些纷纷扰扰。 可就在她褪下百衲衣的时候,却听到窗外传来‘哎幼’一声男子痛呼。 “谁?!” 妙玉大惊,忙重新裹缠上百衲衣。 而静仪则是急忙推窗探头去看,却只隐约瞧见有个身影绕到了屋后。 “是什么人?” 这时妙玉也羞怒的凑到窗前。 静仪咬牙道:“好像是个男人,绕到后面去——他跑不了,我这就过去瞧瞧!” 眼见她风风火火冲了出去,招呼着仆妇们前去堵截,妙玉便留在屋里仔细的穿好了衣服。 谁知过了一会儿,静仪却愤愤的回禀道:“师姐,那人跳墙逃到东邻去了,我看不是别人,就是隔壁住的那个村汉!” 东邻住的一对中年夫妻,妙玉先前远远的见过一回,瞧着老实巴交的,不想他暗地里竟会做出这样龌龊的行径! 正恼怒之际,却又听静仪补充道:“我看屋后有好多男人的脚印,只怕他未必是头一回来!” “什么?!” 这下子妙玉彻底崩溃了,原以为沐浴是自己最后一片净土,却不想这片净土竟早已经被人玷污! 她只觉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静仪忙伸手扶住,又义愤填膺的道:“姑娘别急,我这就过去拿他,顺便也让他那婆娘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我也去!” 妙玉咬紧了银牙,坚决的道:“咱们一起去找他理论!” 本来她是不屑于和这些下里巴人理论的,但如今情绪崩溃,正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静仪自持还有两个仆妇帮衬,人多势众倒也不怕小姐跟去吃亏,于是便也扶着妙玉出门,又特意让两个仆妇各持了棍棒,这才气势汹汹的寻到了东邻。 到了东邻门前,静仪原想上前拍门,结果却发现那院门是大敞着的,不由狐疑道:“怎么敞着门?难道是直接跑了不成?” 说着,干脆迈步走了进去。 妙玉领着两个仆妇也忙紧随其后,结果刚走进院子,就听堂屋里乱哄哄嚷道:“老子没骗你们吧?那小尼姑果真是美貌的紧,可惜、可惜,要不是老三坏事儿,咱们兄弟就能大饱眼福了!” 又有人叫屈道:“这怎么能怪我?分明是二哥在后面用力推搡,我才不小心跌了一跤!” 紧接着又有人调侃:“是不能怪三哥,他把力气都用在中间那条腿上了,另外两条腿可不就软了?” 旋即传来一阵哄笑,听声音至少有五六人。 这都些是什么人? 那对中年夫妻呢? 静仪回头和妙玉对了下眼神,主仆两个都有些莫名其妙。 而两个仆妇对这些市井事儿毕竟见识的多些,瞧出势头不对立刻就要拉着她们离开,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咦,那小尼姑找来了!” 也不知屋里是谁眼尖的喊了一声,紧接着大门洞开,呼啦啦从里面蹿出七八个衣衫不整的闲汉,个个都是两眼放光的往妙玉周身扫量。 最前面的静仪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质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好人啰!” 为首的中年闲汉一边把手伸进怀里挠痒痒,一面嬉皮笑脸的道:“我昨儿才盘下这处小院,正和兄弟们温锅儿呢,不想小娘子就找上门来了,这可不是巧了么?都说是远亲不如近邻,来来来,快进屋配哥哥们吃几杯亲近亲近,往后咱们短不了还要打交道呢。” “呸~哪个要跟你……” 静仪红头胀脸的啐了一口,待要喝骂时,却被旁边的仆妇拉住,小声劝道:“姑奶奶,你就消停些,好歹等出了门再骂。” 被那仆妇一提醒,静仪这才发现有两个闲汉,正悄默声的从左右包抄,大有要切断去路的意思。 她登时慌了手脚,求助的望向了妙玉。 然而妙玉却比她更慌张,错非是宽大的百衲衣遮掩,只怕谁都能看出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这也难怪,她几时见过这阵仗? 先前虽被那那群无赖堵门‘讨债’,可那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有些言语不尊重,却到底不敢胡来。 可如今…… 这幽静的小胡同里,真就是闹出什么来,只怕也无人问津! 她恨不能立刻夺路就逃,偏迎上静仪求助的目光,却又放不下一贯端着的架子,于是硬着头皮冷笑道:“好一群无耻之徒,莫非以为天子脚下能容得尔等放肆不成?!” 说着,她转头招呼道:“走,咱们去县衙报官!” 静仪答应一声,四人转头就要离开。 但那为首的闲汉却怎肯轻易放过? 当下断喝一声道:“报什么官?!老子请你们吃酒是看的起你们,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可就是另一番说道了!” 与此同时,两个包抄的闲汉立刻冲到了院门前,关紧了大门,乍着膀子起哄道:“对!怎么我们就无耻了?你要是说不清楚,今儿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