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罢,若是……” 说到这里,凤姐儿目视邢氏。 邢氏一咬牙,恶狠狠道:“那咱们就去求老太太再把他圈起来,最好过个三五年再放出来!” ………… 宁国府。 李纨原本汇合了尤氏,要去老太太院里送银子来着,不想走到半道上听说老太太不知因何恼了,如今院里的人也都散了个干净。 她妯娌两个自不会去讨这没趣,于是干脆又原路折回了宁国府里,一面差人去打探老太太因何恼怒,一面便在尤氏卧房里闲话家常。 “那些丫头还当我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她们背着我行事也好,我正乐得清闲呢。” “我瞧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尤氏白了李纨一眼:“先前故意撺掇那凤辣子和宝丫头斗,你当我看不出来?”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不撺掇,她们往后就不斗了?” 李纨并不想深聊这个话题,于是主动打岔道:“你们家三姑娘又是怎们回事,听说已经在这府上住了两三天了?你以前不是最厌烦她么,怎么这回倒大度起来了?” “这回不一样。” 尤氏懒洋洋摊在榻上,眯着一对儿杏核眼道:“她才替我出了气,我自然要容她几日。” “她替你出了气,这话怎么讲?” “感情你也有不知道的?” 尤氏侧头横了她一眼,又顺势翻转了身子,道:“那你孝敬孝敬我,我就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呸!” 李纨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你昨儿莫不是让谁拆了骨头?方才看你没亮相!” 说着,却还是凑到尤氏身后,帮她捏肩捶背。 “你不用吃醋,他昨儿没来。” 尤氏一面舒服的直哼哼,一面道:“前儿见了那邢岫烟,都是刚生了孩子,人家瞧着可比我瘦多了,我这不回来就加练了几遍么,谁知练的狠……嘶~你轻些!” 李纨在她臀上一拍,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道:“你什么年纪,人家什么年纪,倒比起这个来了?要我说,她没准儿还羡慕你生了个儿子呢!” 说着,又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说不说了?” “说说说。”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尤氏当即便把焦顺在小庙热脸贴了冷屁股,于是暗下决心报复妙玉的事情说了。 听到尤三姐火烧妙玉,李纨不由笑道:“这也就是你们家三姑娘了——要我说那妙玉也是活该,我一向最看不得她那假清高的样子!” “那要这么说,等过阵子咱们不如一起去瞧瞧,看这落了毛的凤凰到底什么模样——反正既被他盯上了,早晚也逃不过这一劫。” 李纨却没立刻回答,半晌才叹道:“说是好也随他、歹也随他,可他这左一个右一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嘁~” 尤氏嗤鼻一声:“你难道还没看透这世道?有钱有势的男人那个不是招蜂引蝶?能知冷知热又肯哄你开心的,就已经百里挑一了——再说了,若不是这般,你我也成不了‘姐妹’。” 李纨叹了口气,她如今虽对焦顺死心塌地,但到底还是不如尤氏看的开——毕竟有芎哥儿在,尤氏也吃定了焦顺不可能放手。 两人正说着,忽就听银蝶在外面禀报:“太太,三姑娘来了。” 尤氏立刻翻身坐起,揉着腰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走,去瞧瞧那丫头又要闹什么妖。” 结果到了客厅里一问,尤三姐却是准备告辞回家了。 “二姐刚传了话,说是姐夫已经气消了,让我趁早回家去。” “气消了?” 尤氏和李纨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暗推测必是焦顺已经得手了。 不过她们也没在尤三姐面前挑破,只安排府里备了马车,然后亲自将尤三姐送出了角门。 一路无话。 等尤三姐到了家中,却见只有尤老娘在家,并不见姐姐的踪影。 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去庙里进香了。 这庙…… 自然正是牟尼院。 因尤二姐来时刻意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庙里的尼姑只当是来了大主顾,等迎进去一问,又说是主持的旧识,自然更不敢怠慢,一面斟茶上点心,一面差人去禀妙玉。 “她来做什么?” 静仪先是有些诧异,旋即看向了正在打坐的妙玉:“师姐,你看是不是……” 等了半晌不见妙玉回答,静仪却已经有了答案,暗叹一声,道:“那我去应付应付,尽量把她打发了。” 妙玉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于是静仪便跟着那传信的尼姑,转到了待客的前殿。 见到尤二姐之后,她上前先口宣佛号施了一礼,道:“劳尤施主久候了,师姐本当亲来接待,无奈正是做功课的时辰,实在不便见客——施主若有什么吩咐,不妨先告诉贫尼。 原本凭尤二姐事事不争,安于富贵的性子,压根就不会理会什么妙玉,实是得了焦顺的差遣,才专程跑这一趟。 谁成想来了庙里却吃了闭门羹。 若换成尤三姐,只怕当场就恼了。 但尤二姐毕竟是个好脾气,故此忍着不快提醒道:“我这次来找她,可是有正经事要谈的。” 虽当着别的尼姑没有明说,但静仪还是品出了其中的味道。 于是忙道:“请施主且在此用茶,容我再去问一问师姐。” 说着,匆匆一礼,便又折回了主持禅房。 见了妙玉,她开门见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