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都没能找到机会与焦顺暗通款曲。 至于薛姨妈,虽然也遗憾未能和焦顺说上几句体己话,可到底不曾食髓知味,故而反不似姐姐侄女一般沮丧。 就这般,四个人没滋没味儿的用过晚饭。 王熙凤和薛家二太太各自告辞离开,薛姨妈也回了自己屋里歇息。 只王夫人一个人没着没落的,屏退了左右回到屋里,原是想在佛龛前诵经静心,结果满脑子杂念竟似脱缰野马一般,奔腾不息。 最后经是念不下去了,反倒盯着手里的磬锤发起呆来…… 而另一边。 王熙凤离了清堂茅舍,却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便去了稻香村,央李纨帮忙盯着藕香榭那边儿。 “你让素云守在外面,若见有人把他送出来,便推说夜深人静天黑路滑的,倒不如让他在园子里留宿一晚上。” 李纨见她心急火燎的样子,故意板着脸问:“那要是他独自出来呢?” “那就让他装醉,再喊人把他送去单独的客院里!” 王熙凤紧咬着银牙,不容置疑的道:“别的我不管,反正今儿你必须想法子把他留下!” 李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嘴戏谑道:“那我费这么大劲儿,又能有什么好处?” “呸~” 王熙凤立刻当面啐她,恼恨道:“你平日里吃独食儿的时候还少了?今儿你再抢我的试试?!” “好好好,不抢、不抢。” 见她炮仗似的炸了,李纨心知她是憋的狠了,想起自己一开始跟焦顺勾搭成奸后的表现,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忍不住调侃道:“他需不是那银样镴枪头,怕只怕你一个人吃撑了。” “就是嚼烂了,也不给你!” 两人逗了一阵子嘴,李纨这才当着王熙凤的面,把差事铺派给了素云。 素云领了差事寻到藕香榭,倒没敢学彩霞堵在栈桥入口,而是远远的隐藏了身形,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 却说贾政因怀疑那周长史未曾透露实情,等焦顺回来赴宴时,便忍着没有提及此事,焦顺也乐得装作不知,两人一时倒是其乐融融。 尤其贾政见焦顺依旧执礼甚恭,完全没有半点小人得志的猖狂,再想想他近来先是一窝端了礼部,又吓的忠顺王倒戈来降,贾政不自觉便有些飘飘然,就仿佛那些事情他也有份似的。 这一来,自免不得拉着焦顺推杯换盏,直喝的烂醉如泥尚且不肯罢休。 焦顺无奈,只好也将三分酒意装成了十分,颠三倒四的表示自己不胜酒力,这才得以脱身。 结果刚被贾政身边的小厮扶出藕香榭,迎面就跳出个素云来。 “呀?” 素云用手掩住小嘴,故作惊讶的道:“怎么喝成这样,老爷在里边如何了?” 那小厮忙道:“老爷比这还厉害,我们出来的时候正扶着栏杆吐呢。” 素云立刻顺杆爬道:“奶奶就怕这个,所以才让我过来瞧瞧——干脆你们也别往外面送了,这天黑路滑的再摔一跤可怎么得了?不如扶去客院里暂且安置下。” 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只觉焦顺那雄壮的身子愈发沉重,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姐姐,我们素日里也不在这园子里住,却不知客院在何处?” “我领你们去就是了。” 素云一面大包大揽,一面却又道:“不过两处客院离着略远,你看咱们是先送焦大爷,还是……” 正说着,斜下里就‘恰巧’闪出三个提灯巡逻的妇人,素云见状大喜道:“有了!秦家嫂子、秦家嫂子,劳烦你们把焦大爷送去客院,我好领着人去安置老爷!” 那为首的妇人正是秦显之妻杨氏。 她自是早得了素云的传话,所以才会适时出现在这里。 听素云这一招呼,立刻带着手下上前七手八脚,从小厮们手上接管了焦顺。 因见是巡夜的妇人接手,那两个小厮也没多想,便跟着素云折回藕香榭里照管贾政。 杨氏则和两个妇人,将醉醺醺的焦顺送去了一个较为偏僻又独门独户的客院。 等安置好焦顺,她又对手下人道:“焦大爷到底是外男,咱们也不好在这里久留,不如咱们先去巡视各处,每隔两刻钟我再派人过来瞧瞧,若焦大爷醒过来便听他吩咐,若一直睡的安稳就不用打搅了。” 两个妇人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三人在外面反锁了房门,然后就打着灯笼去了别处。 而她们前脚刚走,焦顺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自顾自打了井水简单洗漱之后,便静等着王熙凤到来。 李纨本就能隔三差五与自己在园子里私会,没必要冒着嫌疑闹这一出;而王夫人和李纨互不知情,自然不可能通过李纨指使素云和杨氏。 有动力,又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非王熙凤莫属。 正好,焦顺也有日子没尝过这凤辣子的滋味了,也不知这次她还会不会与李纨一起过来——反正只要别和王夫人撞到一处就成。 刚想到这里,忽就听园子里噗通一声,似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焦顺忙出门观瞧,就见南墙下有个人影正摸着后臀雪雪呼痛。 这凤辣子竟是翻墙进来的,难道杨氏没把钥匙给她? “摔着哪了?” 焦顺迎上前关切的探问,那女子却不答话,只微微摇头,然后示意焦顺进屋说话。 两人刚并肩到了门前,却忽又听门外隐隐传来了开锁的动静。 焦顺登时一愣,借着屋里透出来的光亮细瞧身边之人,却见这哪是什么王熙凤,分明就是三姑娘贾探春! 不用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