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柠檬清香时不时涌入鼻腔,云一瑶轻轻地闭了眼。
大姚接住云一瑶扔过来的两个山楂,随口一问,“哪来的?”
云一瑶笑着,拿眼尾扫了下正从后备箱往店内进货的彭会卿,小脑瓜一晃,佯装不满,“情敌给的。”
大姚往嘴里一放,眼睛都闭了起来,“呸,真酸。”
云一瑶打着自己的趣儿,“这叫醋意横生,能不酸吗?”
一通欢腾。
今晚这情况属实罕见,红黄绿灯全来了,三只猫整齐地坐在前台上,赵耀过来串门,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估计今天生意不错。
他上手就要去拍黄灯的头,警觉的黄灯立马睁了眼,上去就是‘邦邦’两拳,气得胡子都咧了,嘴里‘喵喵’叫了两声,赵耀吓得直接往后退,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真是随了你主人的暴脾气。”
老凌开完电脑,斯条慢理地走了过来,“该。”
赵耀撇撇嘴,摸着下巴认真点评,“还真别说哈,猛地一看,确实挺像外面那个红绿灯。”
云一瑶正好踏了进来,高声回应,“那可不嘛,这大晚上的出去大街上那么一溜达,六个手电筒那么一晃悠,别说贞子了,阎王爷都得找个下水道避避风头。”
她刚从彭会卿家吃完饭过来,他今天做的是清炒时蔬和糖醋小排,云一瑶吃了个尽兴。
老凌闷着坏,眉梢上挑,“没让你刷碗啊?”
云一瑶尴尬地笑笑,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你看黄灯都饿得打人了,我先过去喂猫。”
赵耀闻到一丝腥密,话赶话就那么问了出来,“咋啦?”他清了清嗓子,还朝云一瑶比了众卿平身的手势,正色道:“来吧,请说出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身后的彭会卿懒得理他们,自顾去前台看起了书。
其实也没那么多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去年冬天烧烤聚餐的时候,急于表现的云一瑶,把彭会卿家的碗全摔绝了。
那场面简直就是陶瓷版本的多米诺骨牌,总结就是两个字——稀碎。
老凌和大姚合力将那天的情形绘声绘色、无一巨细地讲了出来,对于云一瑶来说,那简直就是情景重现。
画面太美,不堪回首。
她现在都记得彭会卿那道冷茫如剑的目光。
三人一想到彭会卿的黑脸,皆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云一瑶低头认真喂猫,权当没听见。
“有完没完。”彭会卿懒懒地斥了声,视线仍旧落在书上。
红黄绿灯用餐结束后就趴到一边舔毛洗脸,黄灯离得最近,就趴在她脚边,猫毛时不时蹭到她脚踝,痒痒的,云一瑶盲了心,下意识地就要去抱它。
又是‘邦邦’一拳。
倒也没有很疼,黄灯打人向来是不伸爪子的,就是动静大,嘴里跟开了拖拉机似的。
赵耀最先反应过来,拉过她的手腕查看,“抓伤没?”
云一瑶晃着脑袋,手臂垂了下去,冲着黄灯愤慨,“你这只坏猫咪。”
彭会卿愣了愣,将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南岭街就是这样,天一黑就静了下来。
云一瑶接起电话,“妈妈。”
“在朋友家。”
“好的妈妈,我现在就回去。”
她挂了电话,冲着彭会卿说,“给我递一下书包。”
彭会卿轻松就将她书包提溜起来,面无表情地给她递了过去。云一瑶习惯性地摸了下上面的小狗挂坠,彭会卿视线一顿,又很快移开。
“谢啦。”
“我先回家啦。”
其余三人纷纷应了声。
她打完招呼就出了门。
难得开了个罐头,黄灯一直扒拉着彭会卿的手腕,嘴里喵个不停。彭会卿白了它一眼,将它的爪子勾了下去。
对它的各种撒娇置若罔闻。
于是黄灯就这么委屈地看着红绿灯大口大口地吃着罐头。
赵耀看着觉得解气极了,嘴欠地冲着黄灯来了句,“该。”
然后又是‘邦邦’几拳。
彭会卿看着他手腕上的红印,冷冷地吐了一个字。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