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够具象化,我想我和杰西卡之间应该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吧。
“够了。”一分钟后,一直没说话的劳拉终于受不了我们俩幼稚的瞪眼比赛,轻蔑地看着我,“琳恩,你每次都这样说,但每次都不会有所行动。”
说是每次,其实也就两次吧。
一位也是新生,一位是花店老板,我和杰西卡共同的男神,曾经的。
那时的我也曾大言不惭的宣布过同样的话,但是真正有所行动的只有杰西卡。
“因为我是个从心的人。”
我用中文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
杰西卡和劳拉面面相觑。
唯有母亲是亚裔华人,所以了解一点中文的安吉拉明白了我的梗,低下头偷笑了一下。
我摊了摊手,大致解释了一下,但她们还是不太明白。
我觉得应该是文化差异的问题,绝对不是我表达能力差。
「从心即为怂。」
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基于颜值的肤浅爱慕,只是让我想多看看男神,和他说说话而已,和想要成为他的女朋友完全是两回事。
想当初我也曾年少无知的时候,真情实感的追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哥哥们,然后塌了一房又一房,被现实打击地体无完肤后来才明白,白嫖才是真正的快乐。
距离产生美,太过贴近一个人的生活,只会将心中的美好幻想磨灭殆尽。
毕竟所谓的男神女神,其实本质上都还是人,并非神。
“啧,说一堆有的没的,其实本质就是你太胆小了吧。”劳拉挑眉。
胆小吗?或许是吧?
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什么?没听清哦。”
“对了,上午的数学课,埃文老师有留作业吗?”
对我蹩脚的专题话题,劳拉翻了个白眼。
而杰西卡和安吉拉则是同情地看着我。
“不——”
不太妙的预感。
我不喜欢数学。
这是一门太过冷酷的学科,每一次上课都在提醒我一件事——你的智商欠费了。即使叠加了上辈的buff,也没让我的数学成绩好上多少。
“数学课被调到下午了。”
“上天对我实在过于残忍。”
我恹恹地沉下肩膀,唉声叹气。
不过,就在二十分钟以后,我决定收回这句话。
上天其实还是眷顾我的。
——在左脚踏入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了坐在我位子旁边的男神。
我差点忘了,数学课是必修课,上课的学生非常多,在男神没有转来前,也就只剩下我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了。
显然,我并不是什么冷漠孤僻的人设,尤其是在数学课上。
只是我原来的同桌叫莉莎,是个喜欢玩滑板的拽酷女孩。我们相处的很不错,她是少数不嫌弃我的愚蠢,愿意帮我补习数学的人。只可惜,因为她父亲的工作调动,半年前,她们一家搬去了纽约。
“运气真好。”
我不怀好意地撞了下杰西卡的肩膀,歪头在她耳边大声庆贺。
她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便气匆匆地走向了她的位置。
真是一如既往地容易激怒。
“无聊。”劳拉鄙视了我一眼,越过我身旁,走了过去。
“下课见。”
我耸了耸肩,对着安吉拉挥了挥手,便径直想着男神走去。
“嗨,卡伦。”
我放下背包,愉快地打招呼。
基于前世的影响,我对着不熟悉的人习惯性以姓氏称呼对方,在我略微保守的观念里,名是熟悉的或者亲密的人之间才能称呼的,不然总觉得哪里不太礼貌。
“嗨,特雷西。”
男神冷淡地看了我一眼。
虽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感觉像是强行捧读,但毕竟颜值逆天,即使冷冰冰的,也没有降低一丝一毫的魅力。
杰西卡理所应当羡慕我的,可以如此近距离地与男神接触。
沐浴在这样美好的颜值下,似乎数学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但也只是似乎,最近正上到几何,看着各种辅助线,我再次感觉到了脑壳疼。
为了缓解这种痛苦,我只好将眼角的余光再次扫向男神。
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借口。
但是任谁在大腹便便的秃顶老师与年轻英俊的美少年之间选择,都会选后者吧。
爱德华看起来似乎有些无聊,眼神的方向虽然是黑板,但绝对不是什么专注听讲的神态,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正处于发呆的放空状态。
我不确定埃文老师授课的内容对他来说是太简单,还是太难了。
希望是前者吧。
虽然脑袋空空并不会影响我对他颜值的影响,但是我更期待,我的同桌能够在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给我一点点的帮助,就像莉莎一样。
“琳恩。”
埃文老师叫到我得名字。
又来了。
我知道埃文老师是好心,希望能够燃起我对数学的热情。
但是几乎每节数学课都会提问我的方式,只会让我这个渣渣对数学更加退避三舍。
男老师指着黑板上,对我来说几乎是天书的东西,问道,“这道题的辅助线应该怎么添加?”
“嗯——”
我装作思考着的样子。
毕竟也不能一上来就说我不知道吧。
虽然结果不会改变,但是态度问题必须展现出来。
咦——
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到我摊开的数学课本旁有一张白纸,上面画着的组合图形和黑板上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根加粗的虚线。
“以过a点,添加一条cd的垂线为辅助。”
“很好,坐下。”
看着埃文老师略带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