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甚至超过了朱佶这种继室嫡子,吴管家哪怕心中有所怀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去为难,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这些事情,沈忆宸也算是放下心来,现在时辰已到下午,再回去翰林院修书很明显晚了,回新买的宅院又有些早了。 想了想,沈忆宸叫上马车,前往了北镇抚司,准备向赵鸿杰询问一下进展。 锦衣卫在明英宗的刻意扶植之下,权势相比较前朝大增。而北镇抚司在王振的遥控之下,更是可以横行无忌,人人闻之色变,有点后世魏忠贤厂卫机构的影子了。 现在太阳还未下山,北镇抚司门前就已经没有多少人经过,流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沈忆宸递过去一两银子,托门口驻守的兵丁通传了一声。现在他也逐渐适应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很多时候你想要拜访某人,拜帖的作用还真不如银子实用。 很快赵鸿杰就出现在了门口,并且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向北,你怎么过来了?” 见到沈忆宸出现,赵鸿杰明显情绪很高兴,下意识就张开手臂想要跟他来个拥抱。只不过动作进行到一半,赵鸿杰就自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衣袖上的斑斑血渍。 尴尬的笑了笑,赵鸿杰继续说道:“向北你稍等下,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今日过来是有正事找你。” “朱佶的事?” 赵鸿杰一听到正事,就明白沈忆宸要问什么。 “嗯。” “那你来的正好,人已经审的差不多了,想进去看看吗?” “进诏狱?” 沈忆宸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同时内心也有些好奇,大名鼎鼎的诏狱内部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对,不过气味跟环境不太好。” “无妨,就进去看看吧。” 听到沈忆宸确定,赵鸿杰也没有多言,就把他带入了北镇抚司。 “诏狱”算是后世俗称,正式官方名称为锦衣卫镇抚司狱,整座监室都建造在地下,墙壁坚实厚达数仞,环境阴暗潮湿无比。 沈忆宸进去后,就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气味,仿佛是血腥跟腐臭的融合体。通过监牢的格栅,还能看见昏暗的牢室中趴着不少人。 只是一路走过去,这些人几乎都没有任何动静,是死是活都不知。 赵鸿杰把沈忆宸带到了一间行刑室的门外,透过狭小的门窗,能看见里面刑具上正绑着几个人,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只不过由于光线昏暗,加上这几人脸上戴着头套,无法辨认出他们是何人。 “向北,这几个就是三月十四号晚上,与朱佶一起喝酒的人。李达找了十多个京卫的生面孔,把他们戴上头套绑到了这里来,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那他们是什么人?” 沈忆宸反问了一句。 “你都认识,就是当初内院家塾朱庆宇、朱缙等朱氏宗亲。”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沈忆宸不由想起当年成国公府家宴上,就是这俩小子挑衅嘲笑自己。 果然风水轮流转,如今他们在自己眼中,已经不值一提了。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了公爷与你拜访翰林院钱掌院的事情,还有你会试后拜见座师的经过。” 说完之后,赵鸿杰话锋一转:“但是与你之前交待的有些出入,不仅仅是朱佶喝醉了胡言乱语,这几个小子在喝酒之前,就已经被人告知这两件事情了。” “所以在酒桌上被朱佶提及后,可谓一拍即合,这才越聊越火热。” 听到这番话,沈忆宸瞬间就明白过来,大公子朱仪不单单是个旁观者,大概率还是个推波助澜者!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选择收手了,仅仅是驱虎吞狼,挑起自己跟朱佶间的斗争。 “那告知朱庆宇几个的人,能找到吗?” “找不到,朱庆宇等人并不认识,是在喝酒过程中旁桌聊天听到的。” “朱仪派过去警告的人有消息吗?” “也没有,对方手法跟我们一样很专业,连面都没有露过。” 听到这话,沈忆宸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越查疑团反倒越大了。 朱仪到底背后有多少资源跟势力,他又想要得到什么? “谢了鸿杰,找个地方把他们放了吧。” 这几个人毕竟是朱氏宗亲,绑过来恐吓教训一顿可以,弄死弄残就不好收场了。 “咱们兄弟需要客气吗?还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办的没?” “有没有办法跟踪调查朱仪?” 左思右想下,沈忆宸明白朱佶不过是颗棋子,想要弄清楚真相,还得从源头朱仪身上下手。 “不好办,朱仪是公爷嫡子,身边有卫所精锐。我现在手下能力不够,很容易被他发现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 沈忆宸点了点头补充道:“最后帮我一件事情,你就把朱佶等人那晚聊天内容传播出去,最好传到成国公的耳中,源头一定要打上朱佶的标签。” “还传出去?这些科场流言岂不是会对你声名造成影响?” 赵鸿杰满脸惊讶,正确做法不应该是封口,不允许他们再说这件事情了吗? “无妨,现在我三元及第大局已定,流言已经影响不到什么了,但绝对会影响到朱佶!” 此一时彼一时,殿试之前要是传播出去,沈忆宸有几率面临“唐伯虎舞弊案”的困境,严重甚至会革除功名断了一生前途。 但在殿试结束后,自己乃皇帝钦点的天子门生,不可能仅凭流言蜚语就影响功名,那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没有了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