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世事需切合实用,这才是经世致用。” “那何为辩证求是?” 卞和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他只明白沉忆辰观点的前一句,却始终没想明白后一句。 “抛除主观意识,尊重事态的客观规律,用对立统一的思维去分析判断,这就是辩证求是。” 听着沉忆辰的回答,卞和却似懂非懂,这番理论好像与自己以往学识完全不同,就连词汇都那么的新颖。 看到卞和这副模样,沉忆辰并不意外,唯物主义辩证法要是这么容易明白才怪。 别说是卞和,沉忆辰自己都不敢说彻底解读了唯物辩证,哲学思想就是这般深邃抽象。 “看来是属下才疏学浅,日后得多多学习了。” 既然听不明白,卞和干脆坦然承认。只能说不愧是三元及第的大明魁首,学识成就非常人可及。 “卞先生自谦,去休息吧。” “属下告辞。” 卞和拱了拱手,走向了隔壁的厢房。 后半夜县衙很平静,却很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第二天一早,沉忆辰就把阳谷县户房吏员叫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两箱白银。 这些银子是王能把孟安维收藏奇珍异宝,拿到运河上跟南方商户兑换而来的。沉忆辰言出必行,今日就给阳谷县的官吏双饷实发! 搞定了发放俸禄之事,接着沉忆辰把韩勇给叫了过来,安排他分出一千运军,跟随王能前往运河收购米粮牲畜。 另外剩下的五百人也没闲着,沉忆辰吩咐县丞姜沛带路,浩浩荡荡抬着孟安维的棺材,前往阳谷县傅家追缴粮税。 他倒想看看有县尊孟安维的前车之鉴,还有数百军士“兵临城下”,阳谷县三大家是否还有勇气抗税! 这边沉忆辰众人出发没多久,另外一边阳谷县傅家,就已经得知了佥都御史要上门追缴粮税的消息。 傅府管家收到眼梢报信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家主傅峰面前,神情忧虑说道:“老爷,县衙传来消息,佥都御史率领运军亲自上门追缴粮税,恐怕是来者不善。” “佥都御史算个什么东西,能大得过万岁爷的亲叔父?” 傅峰面露不爽,自己女儿如今在鲁王府正受宠,鲁王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沉忆辰凭什么来追缴自家粮税? 再说了,自家田亩全部都挂在鲁王府庄田旗下,为什么要缴税? “老爷,听说佥都御史还把孟县尊棺木抬过来了,要不咱们意思一下,以免撕破脸皮?” 听到管家说沉忆辰还抬来了孟安维的棺材,傅峰更是不屑回道:“这恰恰说明沉忆辰色厉内荏,想要用孟安维来吓住我,老夫是吓大的吗?” “别看沉忆辰今日嚣张杖毙孟安维,要知道孟县尊可是鲁王的人,来日有他苦头吃!” 看着家主没把沉忆辰给当回事,管家也就不再多言。 细想一下也确实如此,老爷是鲁王岳丈,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沉忆辰真就敢得罪堂堂大明亲王? 另外田产挂靠乃大明惯例,从未听闻过其他地方要追缴粮税的说法,沉忆辰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抬着孟安维棺木前来,更像是欲盖弥彰,岂能这般轻易的就被他给吓住了。 “老爷英明,小的远远不如。” 听着管家恭维,傅峰一捋胡须得意道:“既然沉忆辰准备给老夫下马威,那来而不往非礼也,通知鲁王庄田军户过来,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动手!” “老爷是说把兖州护卫调过来?” 王府庄田打理耕种的军户,其实就是鲁王护卫军,也被称之为兖州护卫。 傅峰虽然管理着阳谷县王府庄田,但并没有随意调用王府护卫军的权力,这样做的话相当于把事情给闹大了。 “还不赶紧去叫人,等着老爷我被人骑在脖子上吗?” 看着管家磨磨唧唧的,傅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王府护卫军就是他敢如此嚣张抗税的资本,山东地界没人大的过鲁王,哪怕闹到皇帝面前也得偏向皇亲国戚! …… “佥宪,前面就是傅家宅邸。” 听到县丞姜沛的话语,沉忆辰抬头把目光望向远方,看到了一大片建筑群。 论豪华程度,肯定是比不上京师的高官府邸,不过论占地面积,这个傅家还真当得起恢宏二字。 “看来傅家是家底颇丰。” “傅家不仅仅在阳谷县有田产,还掌控着半个兖州府的王府庄田,人送外号傅半州。” “那看来傅半州生了个貌若天仙的女儿,不然怎么把鲁王给迷的神魂颠倒。” 沉忆辰随意调侃了一句,只是他这句话听在姜沛耳中,却有些胆颤心惊。 难怪佥宪杖毙孟县尊毫不犹豫,现在就连鲁王都没放在眼中,说出此等大不敬话语。看来京师位极人臣的勋戚国公,权势威仪真不输外放亲王,否则沉忆辰哪敢这么大胆。 随着队伍逐渐靠近,沉忆辰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傅家府邸周围居然站满了着甲的军士。现在可是英宗正统年间,不是明末崇祯时期,莫非区区乡绅还敢光明正大的养私军? “弟兄们,戒备!” 韩勇一看到对面有军士的存在,立马高呼了一声。随即数排运军取下身后的盾牌,举盾分成几列挡在沉忆辰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对面军士看到运军进入战备状态,开始时候满脸诧异并没有任何动作。不过很快也有一名长官模样的人站出来下令,傅家宅邸的军士同样列阵迎敌。 不得不说,虽然明朝中期卫所制度已经开始崩坏,但还勉强维持着半兵半农的骨架,没成为彻底的乡野村夫。 双方卫所士兵,依旧保持着基本的战斗意志。 只是这一幕把沉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