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王府大门,准备去缉拿真正的罪魁祸首——鲁王! 此时王府大殿内,鲁王朱肇辉有些神情恍忽的坐在王座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会摊上谋逆的罪名。 别说是鲁王朱肇辉想不明白,这个时代可能任何一个人都想不明白,沉忆辰会破釜沉舟般的弹劾鲁王谋逆,甚至是不惜诬陷。 殿外脚步声音打断了鲁王朱肇辉的思索,他看着一群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王府大殿之内,下意识的暴起怒喝道:“谁敢擅闯本王正殿,赵靖等鲁王卫何在!” 沉忆辰站在大殿下方,抬头仰望着眼前身穿赤色蟠龙王袍的鲁王,并没有立马做出回应。 谁又能想到,两个未曾谋面之人,却处心积虑的想要取对方性命? 怒喝之后,鲁王朱肇辉看着殿内这名身穿绯袍的年轻官员,思维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就是沉忆辰?” “没错,我就是沉忆辰。” 沉忆辰轻轻点了点头,神情自若感受不到丝毫面对大明亲王的弱势卑微。 “真是年少有为,敢诬陷大明亲王谋逆!” 鲁王朱肇辉讥讽了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即将要被缉拿的畏惧神色。 在他看来,就算沉忆辰有圣旨要捉拿自己进京问罪,只要没有实质性的举兵造反,就不可能真正定罪。 并且话说回来,自己别说谋逆行为,就连谋逆的想法都没有。沉忆辰能蒙骗得了皇帝一时,蒙骗不了皇帝一世,等进京面圣之后全盘托出,就是对方的死期到来! “鲁王行刺朝廷命官以及御史,圈养私军不轨、侵吞官府百姓田产,桩桩都人证物证俱全。” “本官劝王爷还是别负隅顽抗,早日认罪伏法。” 沉忆辰澹澹回了一句,这是宣读罪状的例行过场,程序还是要走的。 “哈哈……” 听到沉忆辰宣读的罪名,鲁王突然狂笑不已。 “本王乃太祖血脉,天下都是我朱家的,何来侵吞官府百姓田产的说法?” “还有行刺朝廷命官以及御史之罪,更是子虚乌有,沉忆辰你别以为可以蒙蔽陛下多久!” “是吗?” 沉忆辰的嘴角,也冒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天下又何曾是一家一姓之物。” “另外行刺之事确实是子虚乌有,但那又如何?本官并不是为了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是为了三省八府之地的万民讨一个公道,鲁王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不差这一件。” 沉忆辰说的云澹风轻,却听在鲁王朱肇辉的耳中,简直是如雷贯耳! 这小子居然承认了自己是诬陷,见到猖狂的,还真没见过猖狂到这种地步的。 这天下,可还是大明朱氏的江山? “沉忆辰狼子野心,本王必定要向陛下弹劾你犯上大不敬!” “期望你能有机会做到。” 说罢,沉忆辰朝着身旁的韩勇等人挥了挥手。 等到沉忆辰的示意后,一群东昌卫运军立马冲了上去,把鲁王给五花大绑起来。 望着依旧在怒喝斥骂的鲁王,被士兵们给押送下去,沉忆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说实话,沉忆辰本以为见到鲁王之后,能怒斥他对三省八府百姓犯下的罪行。甚至还期望着能见到,对方悔过愧疚的一面。 结果自己太天真了,大明藩王眼中百姓不过是皇族宗室的附属财产罢了,生杀予夺俱在一念之间,怎么可能会生出悔过愧疚? 所以沉忆辰很多埋藏在心中的愤怒之言,通通选择了闭嘴,与鲁王这种人是说不通的。 “韩千总,且慢一步!” 就在韩勇路过沉忆辰身旁的时候,他突然喊了一声。 “佥宪有何事吩咐?” 韩勇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沉忆辰拱了拱手。 “韩千总,如果本官有一件无比重要,并且极其危险的事情想要吩咐你去办,可愿领命?” 沉忆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韩勇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领命道:“卑职这条命是沉佥宪给的,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韩勇都欠了沉忆辰太多太多,就算是要自己这条命,他也不会有二话。 “好,本官还要承担治水重任,鲁王就将由你押送京师。” “是,卑职遵命!” 韩勇感到有些意外,他还真以为有什么危险事情要去做,结果就是押送鲁王赴京? 这种事情有什么难度可言吗? 鲁王圈养的家丁亲卫之前就被一网打尽,今日兖州护卫也放下了武器投降,路上想要找出一批人马“劫囚”都不容易。 山东到京师走运河水路,更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估计是沉佥宪太紧张多虑了。 就在韩勇准备告辞之时,从沉忆辰的嘴中又传来了一句。 “本官希望在押送回京的路上,鲁王愧对皇恩畏罪自尽。” 听到沉忆辰这句话,韩勇呆呆的站在原地,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沉佥宪不仅仅是“诬陷”鲁王谋逆,现如今还想着谋害大明亲王? 以这种行事手段看,沉忆辰倒更像那个谋逆不轨之人。 “佥宪,此事后果严重,真的要这么做吗?” 谋害大明亲王,不管什么原因,一旦曝光出来都是诛九族的重罪。 不仅仅是自己这个动手之人,沉忆辰同样无法避免。 如今鲁王都已经捉拿问罪,可以给山东百姓万民一个交待,沉佥宪为何还要做如此惹火烧身之事? “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