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关口差役,见到这证明着沉忆辰荣誉与地位的官衔牌,带来的心里冲击就是后世“卧槽”一样,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吗的,老子没看花眼吧,居然是状元公回京?” “老李你是不是找死,见到是沉佥宪官衔牌还敢这样说话,世间有谁敢冒充三元及第吗?” 另外一名关口差役,赶紧提醒了一句,万一要是被沉佥宪或者他随从听去,不敬上官可是重罪! “可朝廷不是发了公文,沉佥宪赐敕驰驿归,为何会在运河上?” “你忘记当初沉佥宪离京,不同样是租了艘普通的沙船,这才是真正的清廉谦和!” 听到同僚的话语,这名关口差役回想起来了。正统十年沉忆辰出镇山东治水,如若不是运河上遇到了鲁王府长史,可能谁都料想不到一艘普普通通的沙船,乘坐的是佥都御史。 “那我赶紧去禀告罗同知迎接,可不能怠慢了沉佥宪!” 说罢,这名差役急忙朝着后面官房跑去,通知关口驻守的通州府同知罗信,前来迎接沉忆辰。 官衔仪仗一打出来,看到的就不仅仅是码头差役,民夫、商贾、百姓,无一不是被这架势吸引了目光。 “三元及第,六元魁首,莫非是沉状元?” “大明岂有第二个六元,定然是沉佥宪从山东回京!” “沉佥宪治水立下不世之功,这次回京恐怕得飞黄腾达。” “庸俗!状元公治水乃以家国为重,你就只看到高官厚禄吗?” 伴随着议论纷纷,民众们开始奔走相告,并且朝着沉忆辰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 山东赈灾治水之事,惠及三省八府之地,再加上运河来往传播,哪怕远在京师的百姓们,都知道沉忆辰的功绩。 拯救百万苍生,堪称饮誉千秋! 没过多久,驻守码头关口的通州府同知罗信,率领着麾下官吏们,一路小跑急匆匆来到沉忆辰面前。 “下官通州府同知罗信,拜见佥宪!” 罗信当初可是在运河上,见识过沉忆辰那赫赫官威,如今治水功成归来,朝堂平步青云近在迟尺,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规规矩矩的打算行跪拜礼。 不过让罗信没想到的是,沉忆辰功成名就后,却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官架子,甚至比离京之时还要随和。 只见沉忆辰面带微笑,一把托住罗信说道:“罗同知,好久不见,就无需行此大礼。” 沉佥宪还记得我? 听着从沉忆辰嘴中说出自己的姓名官职,罗信可谓是激动万分。 要知道当初在运河上,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今过去一年多,沉佥宪却依然记得自己,这份殊荣如何能不激动? “没想到还能劳烦佥宪惦记,下官真是惶恐。” “罗同知客气,本官还得前往京师复命,就不寒暄了。” 罗信自然知道沉忆辰说的是客气话,于是赶紧让开道:“下官恭送佥宪!” “再会。” 沉忆辰拱了拱手,坐上了苍火头找来的马车,继续朝着京师方向前行。 通州码头上沉忆辰现身的消息,很快就被人用快马传递到了京师,甚至还如同通传捷报一般,一边跑一边高呼着。 “快讯,沉佥宪治水回京了!” “快讯,沉佥宪治水回京了!” …… 京师的街道胡同,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沉忆辰即将到京的消息。许多京师百姓得知后,纷纷赶往崇文门方向,希望能第一时间恭迎治水功臣! 京师九门中的正门为正阳门,专走龙车凤辇,仅在皇帝出行的时候开启。 正阳门左侧就是崇文门,喻意崇尚文德,与正阳门右侧的宣武门对称,刚好形成左文右武的布局。沉忆辰打出官衔仪仗正式回京,就必然会走前三门的崇文门。 伴随着消息越传越广,崇文门大街两旁,几乎是围的水泄不通。守门的官兵们,都被这种架势给吓到了,印象中还从未有过哪个官员回京,能得到此等隆重待遇。 不知过了多久,两列整齐的官衔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随即爆发出勐烈的欢呼跟鼓掌声音。 “状元公来了,我看到三元及第的官衔牌了!” “治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恭迎沉佥宪回京!” “状元公真乃大明治世之能臣,山东百姓多亏了他啊!” “没错,在下就是山东人,如果不是状元公赈灾济民,恐怕早就成为一堆白骨。” 震耳欲聋的欢呼跟掌声,自然是传递到了车厢之中,卞和望着窗外民众们的激情澎湃,开口道:“东主,京师百姓们来迎接你了,这就是民心所向!” 听闻卞和的话语,沉忆辰仅是笑了笑回道:“是非功过,自在人心。” 看着沉忆辰平澹的模样,卞和问道:“东主,你并不在意这些场面仪式,为何这次回京要大张旗鼓?” 以往沉忆辰出行,除开官方仪式等特殊原因,几乎从未主动打出官衔仪仗,更不愿惊扰平民百姓。 这次回京却一反常态,下船后就主动打出了官衔仪仗,可从现在的神情模样看,沉忆辰想要的并不是百姓恭迎,彰显功绩。 那东主想要什么呢? “大张旗鼓回京,其实原因很简单,仅仅为了告诉朝中文武百官,我沉忆辰回来了!” 如果说以前的沉忆辰,空有三元及第的名声,却资历功绩不够。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完成了文人三不朽中的立功,是时候该把手伸向真正的权力中枢。 很多时候声望这种东西,不仅仅要存在于百姓心中,还得让当权者乃至皇帝看到。 与其待时,不如乘势,大张旗鼓就是为了造势! “属下明白了。” 卞和点了点头,这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