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今年多大了?” 可能这名士兵完全没有想到沉忆辰会向自己问话,愣了一下之后才懵圈回道:“十七。” “比本官还小几岁。” 沉忆辰朝着对方亲和的笑了笑,丝毫没有任何官架子。 “这段时日营中医药可有到位,另外拖欠的粮饷可有补齐?” “有!福州城派来了大夫还运来了草药,另外拖欠的粮饷已经补到了上月。” 听到这名年轻士兵的回答,沉忆辰回头望了一眼冯正。 本来沉忆辰是赞赏对方的意思,可跟在他身后的冯正等人,却不由从心底生出一股后怕。 还好自己这段时日认真整顿军务做事了,万一学前任死鬼窦毅放手不管,简直不敢想象沉忆辰会怎样问罪! “等这场仗打完,本官会增发每位弟兄半年军饷,你们不会白白流汗流血。” 听到沉忆辰说出这句话,在场福州三卫将士可谓瞬间沸腾。 这个时代很多军户其实并没有多少家国大义的意识,他们当兵只是为了赚钱吃饷,养活自己家人罢了。 半年军饷,不仅仅能解很多军户穷苦的燃眉之急,甚至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救一家老小性命。 “谢过沉提督!” “沉提督英明!” “愿为沉提督效死!” 各种振奋的欢呼声铺天盖地的袭来,本就在福州三卫将士中拥有不低声望的沉忆辰,此刻更是达到了一种巅峰。 不过这种场景放在冯正眼中,就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从福州布政司讨来大夫药草的是自己,从喜公公那里接受军饷的还是自己。结果沉忆辰凭借简单的几句言语,就赢得众望所归,人与人之间的威望差距就这么大吗? 而且你说朝廷大军如此也就罢了,从最新得到的军情消息,连泉州城的叛军都被说服招安,很多矿工炉丁还唯沉忆辰马首是瞻。 如果沉忆辰是皇亲国戚的话,冯正真想说一句这怕是天命所归! 冯正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手下给打断了:“卫司,沉提督已经进入帅帐,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废话!” 冯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赶紧走入自己的营帐,望见沉忆辰已经坐在正上方主位上。 “今日营中众将士士气高涨,看来冯卫司这段时日整顿军务颇有成效,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人。” “沉提督谬赞,此乃末将分内之事!” “冯卫司过谦,整顿军务劳苦功高,本官会记下这一功的。” 沉忆辰向来属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人,冯正整顿军务的表现已经超乎了他之前的预期,此人可堪一用。 “末将谢过沉提督!” 有了明确的论功行赏承诺,冯正瞬间情绪激昂程度,不弱于外面的普通士兵。 甚至把准备好缺钱的诉苦,都暂时压制了下去。只要能得到沉忆辰的赏识,钱财上小小困难算得了什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咬牙撑下去! “冯卫司,本官巡视军营后将返回福州城,与喜公公一同商议招安事宜。虽然现在局势暂时稳住,但你切记不能掉以轻心,时刻保持对叛军的威压态势。” “沉提督放心,福建其他州府卫所兵马,此刻正在源源不断赶来的路上。末将定然组成天罗地网,绝不会让叛军再侵占寸土之地!” 官场的大话,沉忆辰是听听就好,礼貌笑笑没当回事。 就目前局势而言,福州三卫只要士气正常,一万全副武装的正规军想要剿灭十万义军很难,防守自保那是绰绰有余,更别说其他州府援军还在路上。 双方处于一种势均力敌状态,是沉忆辰最想看到的平衡场面。 “今日巡视看到冯卫司安排的井井有条,本官确实放心了。” “这次返回福州城,本官会联合喜公公上疏,奏请朝廷正式任命冯卫司为福州卫指挥使,当做恪尽职守的嘉奖。” 听到沉忆辰说要上疏朝廷帮自己“转正”,冯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彷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要知道他这个代指挥使,仅仅是沉忆辰以提督身份临时任命,压根就没有经过武选清吏司升调。 说难听点,只要沉忆辰高兴,随时可以换个人当。 可现在沉忆辰愿意联名督军喜宁奏请朝廷,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跟职权,通过任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幸福来的太突然,直到下属提醒应该致谢,冯正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铠甲的妨碍,扑通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沉提督提携之恩,末将没齿难忘,愿效犬马之劳!” 这是冯正担任代指挥使以来,第一次明确的向沉忆辰表达忠心。对于绝大多数文武官员而言,钱权的直接嘉奖,远胜于空洞的公心大义。 冯正的反应在沉忆辰的意料之中,从一个指挥佥事提升为卫指挥使,毫无疑问是火箭升迁速度。 沉忆辰之所以给出这么丰厚的甜头,在于他需要在关键时刻,冯正完成一件扫尾工作。 “冯卫司,本官虽然会向朝廷奏请,但你目前尚未立寸功,贸然升调可能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冯正刚兴奋了几秒,结果听到沉忆辰说出这么句话,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于是赶忙补救道:“平叛之事任凭沉提督吩咐,末将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冯卫司心意本官自然知晓,可平叛之事不能急于一时,否则会坏了朝廷招安大计,想要立功还得从别处找寻。” 冯正并不傻,他已经意识到沉忆辰这番欲擒故纵的手段,是在拿捏自己。不过卫指挥使的诱惑太大,只要能坐上这个位置,付出代价那是值得的。 “末将愚笨,还请沉提督明示!” “本官收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