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 拆东墙补西墙这种骚操作,属实只有朱祁镇干的出来! “那朝廷增兵了没有?” “朝廷下令从山东卫抽点兵马,可如今陛下御驾亲征物资紧缺,漕运官兵全部都在运送粮草北上,压根就没有多余的余力装载山东兵马。” “于是乎山东卫所援军只能兵分两路,一路走陆路北上辽东,另外一路乘船跨越渤海湾入辽。小的接到朝廷命令,要在大沽口补给山东船队,这才能得知朝廷军报。” 大沽千总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了沉忆辰,不敢有丝毫隐瞒。 不过对方无召进京要干什么,那都是紫禁城达官贵人们该考虑的事情,自己一个小小的千总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后世从山东到辽东,最短最便捷的方式,自然是烟台威海等地,直达旅顺大连的航线。但是放在明朝却不同,大军想要走海路前往辽东的话,是要沿着海岸线进入辽东湾的。 锦州、营口等等辽东重镇,均是设立在辽东湾周边,而不是后世繁华的港口大连。 “那山东的兵马到了没有?” 沉忆辰追问了一句,他隐约有种预感,辽东的局势可能会急速恶化。 没有足够的守军,脱脱不花的羊攻将会变成实打实的进攻! “回禀沉提督,没有。” 听到这回答,沉忆辰面色凝重起来。 对于山东的情况,他还算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当年治水过。 如果说福建水师还能勉强算是个瘦死的骆驼,还保持着水师的架构以及最基本的战舰规模。那么山东水师,纯粹就是个空壳子,哪来的海运运力去驰援辽东? “李瓒!” 沉忆辰朝着身后大喊一声。 “末将在!” “即刻率领一万水师兵马登船,赶往辽州湾支援。如果见到辽海卫游击将军李达,告知他一定要死守辽东护住京师侧翼,并且形成对瓦刺大军的左翼威胁。” “末将遵命。” 得到沉忆辰这个命令,李瓒连问都没问,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在心中松了一口暗气。 毕竟前往辽东驰援,总比无召奔赴京师要强。李瓒相信沉忆辰是一个心怀家国天下的人,但光自己相信没用,得朝廷相信皇帝相信。 宋之岳武穆够忠诚吧,还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风波亭,更何况沉忆辰现在的举动,几乎与谋逆之举无异。 看着李瓒领命前往辽东驰援,福州中卫指挥使冯正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他此刻多么想自己是那个可以离开的人,到时候就算朝廷追究下来,还能找一个脱罪的借口。 只可惜自己不是水师,操控不了舰队,同时上了沉忆辰的贼船,再想下来也没那么容易了…… 沉忆辰大沽码头登陆的一日后,千总章岩磊派出去的信使,把消息给送达了朝廷。 自从明英宗决定御驾亲征后,就带走的朝廷大半官员勋戚,留下来的朝臣处理政务、筹备后勤物资的压力巨大,从而导致很多奏章堆积如山,压根就运转不过来。 如果单单只是人手不足,那么加班加点总能缓解一些,实在不行还能抽调京师吏员、师爷等人帮忙。但朱祁镇挖下的坑远不止于这一个,他是潇洒率军出去打仗了,却没给京师留下一个主心骨来掌控局势! 历朝历代皇帝要是亲征或者巡游,都会选择让京师的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监国。 这个人的身份一般是太子,如果太子年幼的话,可能会换成其他皇族。 就算皇帝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可为了保证帝国的运转稳定,还是会让对方监国,直到朱祁镇玩了个骚操作…… 史书记载:未立太子,上命郕王祁玉“居守”,驸马都尉焦敬辅之。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朱祁镇还没有来得及立太子,于是让郕王朱祁玉居守京师,驸马都督焦敬辅左。 看到没有,用的是“居守”二字,而不是传统的监国。 这就意味着,郕王朱祁玉只是留守坐镇京师,并没有摄政权,相当于京师群龙无首。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续沉忆辰上疏朝廷进京的奏章会石沉大海。一方面是朝廷中枢效率迟缓,堆积了太多事务处理不过来。 另外一方面,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有大臣上疏领兵进京,哪个敢做决定答应或者拒绝? 别说朱祁玉没有监国权,就算他有,估计都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于是乎沉忆辰的奏章就摆放在通政司,官员们都秉持着只要我不做事,就不会做错事的心态,能拖就拖着。 但是当大沽千总章岩磊的军情传递过来之后,这种事情就拖不住了,沉忆辰的兵马都已经自行在大沽海防口登陆,再拖下来恐怕没几日后就要来到京师! 到了那一刻,是开城迎接,还是据城防守? 奉天殿内,郕王朱祁镇坐在龙椅左侧下方,殿内群臣神情各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心惶惶的氛围。 毕竟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一边是皇帝出师不利,遭逢暴雨卡在大同进退不得。另外一边是沉忆辰率领大军无召赴京,怎么看都有着一股谋逆造反的嫌疑。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诸位大臣,沉忆辰打着驰援名义,率领福建水师无召赴京,尔等有何看法?” 沉默半响,坐在上方的朱祁玉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其实他心中很明白,皇帝兄长只给自己“居守”名义,而不是监国,摆明是有忌惮之意。 自古皇家无亲情,唯有至上权与利,哪怕朱祁镇跟朱祁玉是兄弟,并且论起关系并不差,可在皇位权势面前这点手足之情,就算不了什么了。 坐镇中枢之后,朱祁玉一直保持着谨言慎行的态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