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蒙古人最擅长的便是这种骑射追击,明军终于支撑不住显露败像! “传我命令,全军前压拖住明军,势必不能让他们轻松脱离战场!” “另外你率领着部族亲卫,找准时期直扑明军殿后主帅,一旦完成斩首这支明军将无人可以活着回去!” 太师也先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神情流露出一种凶残。他不知道明军殿后的主帅是沉忆辰,不过这并不影响蒙古大军的斩首计划。 只要殿后部队崩溃,剩余撤退明军绝对没有组织迎战的能力,他们只会闻风丧胆的逃亡,剩下便是无尽的追杀。 到那时迎接明军的将不是回家,而是通往地府! 广袤的荒原上,能看见大块的明军阵营正在不断收缩退却,往着中军主力部队方向靠拢。而另外一边更为众多的蒙古大军,却在全面前压疯狂发动进攻,不想给明军任何撤退的机会。 面对这种情景,沉忆辰组织起全部的火器部队跟弓弩手,集中火力阻断蒙古大军的追击,让成国公部跟辽东军能尽快脱离战场。 明朝早就有了诸如神机营这样的火器部队,不过像“虎威炮”、“安南铳”这种老式火炮跟火枪,放在战场上很难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只有在特殊时机下才能发挥奇效。 比如撤退跟防守的时候。 杀伤力还不是最重要的,火器突然发出的火光跟巨响,很容易引发战马的惊慌失控。 沉忆辰一直隐忍着没有动用火器,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蒙古骑兵来个出其不意,等他们反应过来要蒙住战马眼睛耳朵的时候,成国公部跟辽东军已经抓住了机会跟中军主力完成合流。 “呵,有点意思。” 太师也先看到沉忆辰这时候动用火器,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火光跟巨响确实能短暂的惊吓到战马,不过战马跟普通马匹最大的区别,便是经过训练后的可控性! 这种投机取巧的手段只能用一次,沉忆辰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但是当也先看见明军殿后部队那面高高飘扬的“沉”字帅旗后,脸上轻蔑的笑容就褪去了。 那个叫做沉忆辰的年轻明国状元,居然亲自殿后? 英雄惜英雄,强者只会尊重强者,沉忆辰展现出来的勇气跟胆魄,着实让也先有些敬佩。 同样撤退的成国公部跟辽东军,看见那面高高飘扬的“沉”字大旗,依然屹立在阵前没有后撤,他们瞬间就明白沉提督这是在为自己断后。 “沉提督不先走吗?” 一名躺在马车上的亲征军伤员,望着远处的帅旗默默问了一句。 他的身旁,有躺着的京营伤兵,有丢盔弃甲的班军,甚至还有曾经的天子亲军。 此刻这群在战场上湮灭了勇气的亲征军将士,曾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的败军之将,见着那面飘扬的帅旗心中五味杂陈,这才是大明虎贲应该有的气势! “我不走了。” 突然一名亲征军士兵停下了脚步,他渴望再次回到战场上,与沉提督并肩作战,夺回曾经那份属于自己的勇气跟荣耀。 “老子输的憋屈,哪怕跟沉提督一同赴死,我也跟鞑虏干了!” 又是一名亲征军士兵怒吼一句,出征塞北后一场正式的大战都没有打过,就莫名其妙崩溃被蒙古铁骑肆意虐杀。 无数袍泽弟兄倒在了土木堡的战场上,这份莫大的羞辱,必须在战场上洗刷! “还有我。” 一名锦衣卫站了出来泪流满面。 “陛下生死不明,乃天子亲军的失责,吾只能以死谢罪!” 屈辱、悲愤、羞愧种种情绪爆发之下,让这群之前只顾仓皇逃命的亲征军士兵,期望能回到战场上证明自己。 曾经高呼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他们却像个懦夫一般把自己的袍泽弟兄给抛弃了! 听着亲征军士兵的悲愤怒吼,一同随行掩护的福建卫跟山东卫将士,心中情绪复杂无比。他们不知道是该附和亲征军将士雪耻一战,还是继续执行沉提督下达的命令撤退。 就在此时,有着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成国公见到这样场景大喝道:“身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先,就尔等这副丢盔弃甲的模样,如何能跟鞑虏一战?” 别人说话可能没什么效果,成国公数十年战场累积下来的声望,不是鹞儿岭一战就能消亡的,他依旧在亲征军将士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面对成国公的呵斥,哪怕心中憋屈不已,却没有人敢于反驳。 望着众人低头不语,成国公朱勇叹了口气,缓和了下语气继续说道:“本公知道你们想要报仇雪耻,但不是现在。” “不过本公可以向你们承诺,终有一日会再次饮马瀚海、勒石燕然,让蒙古鞑虏跪倒在大明虎贲的剑锋之下!”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嘹亮的明军战号,响彻于这群败军之将的喉咙。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输可以,但不能怕,更不能把顶天立地的嵴梁骨打断。 来日方长,终有大明铁骑卷土重来的那一日! 听着从后方撤退兵马中传来的明军战号,沉忆辰的嘴角下意识的微微上扬。可能自己始终没有扭转土木堡战败的结局,但自己维系住了大明将士的血性。 这就足够了。 “大哥,鞑虏杀过来了!” 李达此刻已经站在了沉忆辰的身边,脸上神情却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亢奋,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那种紧张感。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跟期待着,能与沉忆辰并肩作战,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军中称呼用武职。” 沉忆辰提醒了一句,但脸上那抹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想法。